褚泽元搂住沈嘉禾的腰，将她又带进来了一些，藏进了更隐蔽的角落，宴席已经到了尾声，这一侧已经有人开始靠近。
“还有谁能是若若？”褚泽元神情茫然，仿佛根本不知道这回事。
沈嘉禾其实说出来之后就有些后悔，她不自在地抿了抿嘴，头偏向其他地方：“还能有谁，人家都说了，说你和许家姑娘郎才女貌......”
沈嘉禾顿了顿，觉得这般说实在是太怪了些，于是她又生生转移了话题，“那许家姑娘不也单名一个若字吗？”
褚泽元瞧着沈嘉禾这副模样，脸上又带上了熟悉的括弧：“那我和人家也不熟啊，叫人家干嘛，我嘴里的若若自然只有阿姐一人。”
“没大没小。”沈嘉禾推开褚泽元的脸，转身就走，“离我远些，免得叫人误会。”
“有什么好误会的，我只是阿姐的好弟弟罢了。”褚泽元笑着跟在沈嘉禾身后，看起来无所畏惧的模样，实际上他眼看四方，随时注意着别人的靠近。
这话他逗逗沈嘉禾没事，但若叫人听取了，指不定怎么诽谤沈嘉禾，败坏女子的名声呢。
“是是是，好弟弟。”沈嘉禾加快了脚步，语气敷衍。
褚泽元在后边不远不近地跟着，耍赖皮地喊着：“若若，慢一些。”
二人的背影和谐又美好。
一妇人不知从何处捂着肚子跑出来，嘴里絮絮叨叨着：“哎呦喂，这宫里的茅厕可真难找，这些太监们个个心高气傲不理人，等我夫君升官，要他们好果子吃！”
“不过......刚才那声音是世子殿下吧，和他说话的人是谁啊？”这妇人摇了摇头，突然睁大眼，“许家大小姐不就叫，许若吗？原来世子殿下和她早就互相看对眼了，啧啧啧。”
妇人往宴厅走去，脸上带着兴奋的笑容。
“你怎么这么久才回来，方才许家姑娘想给你敬酒，结果等了你半天都没回来，我只好说你肚子不舒服去瞧太医了。”云敏静低声道，沈嘉禾顺着她的视线看向许若，只见许若直直地看着重新落座的褚泽元，耳朵泛红。
沈嘉禾给自己到了一杯酒，神色不明：“有些事情，耽搁了久了些。”
“你的事情，就是去哄弟弟了？”云敏静笑而不语，她瞧着褚泽元脸上掩饰不住的春色就已经明白了大半。
沈嘉禾没去看褚泽元，她往喉咙里灌了一壶酒，借着酒气打量着最上方的帝王。明眸善目，随和勤政，这样一位百姓夸赞的帝王背地里却是畜生不如的恶鬼，要杀了元帝定会打乱元国的内部平衡。
易容术吗？沈嘉禾回想起容凛说的话，陷入思索。
“沈夫人，小女想向沈夫人敬酒，不知夫人能否赏脸？”许若走近沈嘉禾身侧跪下，将酒杯举起，语气和善。
沈嘉禾这才近距离地打量着许若，这样看来，她的确产生了一丝不适感，要说秦府内，沈清研与她相似也仅仅是五官相似，而这位许小姐，五官无一处与沈嘉禾相像，但是却从头到脚都透露着沈嘉禾的气息。
就连妆容，熏香，都像极了沈嘉禾十八岁之前爱用的模样。
只是如今的沈嘉禾已经大变样，故二者站在一起倒也没有除了熟悉沈嘉禾的人，倒是一时间认不出二者的相像。
“自然。”沈嘉禾没有表现出任何的异常，她勾起嘴角，眉眼微微弯起，眼里是温润的神情，她虽然比许若大了八岁，可二者站在一块，竟没有多大的差别，甚至沈嘉禾的美丽随着年岁更显三分韵味。
女子丝毫不扭捏地将杯子里倒满酒，之后端起酒杯，与许若碰了碰，随后她仰起头将酒一饮而下。
一滴透明的酒液顺着沈嘉禾的下巴落入锁骨内。
许若眼里闪过不易察觉地嫉恨，随后她也学着沈嘉禾的模样一饮而尽。
不少人都偷偷注意着这个角落，永安王见儿子来的晚了，只是叹了一口气，没说什么，他也注意到了许若和沈嘉禾的互动，他低声感慨了一句：“这么看来，其实也并没有很相像。”
褚泽元把玩着酒杯，注意力都在沈嘉禾身上，他喃喃道：“那是自然，阿姐是独一无二的。”
“沈夫人的酒量，小女自愧不如。”许若笑着放下酒杯，脸颊已经泛起红晕，瞧起来惹人怜爱极了，她仿佛故意一般，羞涩地看了一眼褚泽元，“小女来叨扰沈夫人，也只是想同沈夫人打听打听世子殿下的喜好。”
“实不相瞒，小女已经暗自心悦世子殿下良久，家里人也期望小女能同世子殿下联姻，但小女知道，这婚姻大事，绝不可草率行事，我还是希望能多多了解世子殿下，同世子殿下熟悉后，再考虑联姻的事情，不知沈夫人可否助我？”
许若笑容真挚，若非她面对的是沈嘉禾，若非她话里的男子是褚泽元，那沈嘉禾还会为她的真诚所感动也说不定。
“泽元的喜好，瞬息万变，我同他许久不往来，倒也记不清他喜欢什么东西了，若真要说喜欢什么，怕是喜欢金银财宝吧？”
沈嘉禾思索了一番，半真半假地说道，她其实还真不知道褚泽元喜欢什么，那小子从来做什么都会做到最优秀，如今他最有兴趣的，怕是......只有沈嘉禾自己了。
许若听了这话，捂着嘴似乎被逗笑了：“也是，是小女多虑了，这世道如今谁不喜欢金银财宝呢？世子殿下还年轻，没有固定的喜好也很正常。”
随后，她又故作懊恼地张了张嘴：“哎呀，瞧我，我都忘记了沈夫人不常出府了，还自以为你们如今还在联系呢。沈夫人，这女子结婚后当真这般不自由吗？啊，不是说沈夫人这样生活不好，我只是有些忧心罢了。”
许若这话不仅说了沈嘉禾已经嫁人，不应该和褚泽元多解除了，又嘲讽了沈嘉禾嫁给了秦琛之后失去了自己，成为了寻常的妇女。
“是啊，所以许姑娘要不还是，别联姻了。”沈嘉禾笑着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