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该死该死！”秦琛无能地狂踹柱子，脸色比锅灰还黑，他必须想办法让元帝帮他处理了钱的事情，沈嘉禾，等拿到解药，看他怎么折磨死你!
是夜，燕春楼歌舞升平，沈嘉禾打了个喷嚏，带着沈珠走到了月季屋前，打算来探探底细。
“姐姐，别，别再瞒着主子们干这样的事情了，我害怕......”熟悉的青涩少年音从月季屋内传来。
沈珠和沈嘉禾趴在内室的窗户后边，在窗户上戳了个洞，勉强看见了屋内的场景。
月季把少年强硬地按在了梳妆台前，少年小鹿一般的杏眼里面含着一丝丝的恐惧，他任由着月季为他上妆，却不敢反抗。
“小肆儿听话，难道你想看着姐姐被那个老变态看上吗？就再帮姐姐一次好不好，上次被主子发现那只是个意外，这次你在那屋内就把衣服换了，主子一定发现不了。”
月季手握一只眉笔，快速地替小肆儿描着眉，语气看似温柔的请求，实际上里面尽是不容拒绝的霸道。
“我不想......”
小肆儿看着镜子骤然变得美丽的自己，目光不受控制地下移，那条丑陋的伤疤刺得他眼睛一闭，只能哽咽着认了命，他怎么样都没关系，只要姐姐以后能过上好日子......
月季轻轻抚摸着小肆儿光洁的皮肤，眼里闪过一瞬嫉妒，她曾经也有过这般好皮肤的，但是岁月蹉跎，她已经回不到过去了。
“那毒要，小肆儿你可藏好了？”
忽地，月季低声开口问道，眼睛里的情绪变得低沉起来。
小肆儿点头，但他的神色变得有些犹疑：
“但是......姐姐，都已经两个人了......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我们不能......”
“你懂什么？！”月季厉声打断小肆儿的话，
“我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能被赎身，让我们日后都过上好日子。”
“牡丹那贱人，仗着自己有一副好脸蛋就来勾搭郑郎，还哄着郑郎帮她赎身，她凭什么？她凭什么比我先过上好日子？”
月季清秀的五官在镜子中逐渐狰狞。
“芍药她该死，勾人的下流胚，她拿着别人相好的蝴蝶珠钗也不嫌沉得慌。”
月季的神色里渐渐带上癫狂，她在这燕春楼里，早就被折磨的有些疯魔了。
郑郎对她而言是她的救赎，是她的一切，她不允许任何妨碍她的人挡在她面前。
小肆儿身体颤抖，月季搂住他，柔声道：
“小肆儿，你就帮帮我吧，姐姐真的不能去服侍那个老变态，如果我身上出现可怕的伤疤，郑郎会嫌弃我的，为了我们的好日子，你就忍忍，忍忍好不好？”
小肆儿的泪水安安静静地落下，心脏像被撕裂一般的疼痛，他无声地应道：“……好。”
沈嘉禾在窗外，手指紧握，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她和沈珠离开了月季的屋前。
“那变态爱住的屋子在何处？”
沈嘉禾神色冰冷，她看向沈珠，眼里是满满的不渝，虽然她知道在这青楼内这种腌臜事数不胜数，但是她还是高估了自己的心性，真的亲眼所见这类事情，她还是有些难以接受，更何况月季是让一个半大的少年替她承担这样的折磨。
沈珠叹了口气，她也看出了沈嘉禾的心软，但她倒不觉得沈嘉禾的心软有什么不好，正因为沈嘉禾这份心软，她才能稳稳地坐着这个位置，还得到如此多的便利。
木屋外，装扮好的小肆儿还在踌躇着，做着心理准备，连沈嘉禾站在他跟前也没有发现，直到他一下子撞到沈嘉禾的手臂上。
“主子？”小肆儿瞪大了眼睛，低呼道，目光有些惊奇地看着沈嘉禾素净的面孔。
沈嘉禾用手指指着小肆儿的衣服，她语气里带着嘲讽：“今晚打算怎么熬过去？继续用毒？”
小肆儿脸色瞬间惨白，他蠕动着嘴唇，不敢说话。
沈嘉禾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这么具有同情心，但她的人生宗旨就是想做什么就去做，她到现在已经多管过很多人的闲事了，也不差这一个：“行了，年纪不小，心眼倒是挺多的。”
沈嘉禾将小肆儿推远了些，如今她看着瘦小的，明显营养不良的漂亮小孩，心中有些闷意，她养过褚泽元，但褚泽元从小就很省心，不叫她操心过多，她想起了自己的妹妹，如果她能从小就养她的妹妹，她不会像月季那样，把她推入火坑。
“等会听见什么，都别进屋。”
沈嘉禾拍了拍小肆儿的脑袋，低声提醒道。
小肆儿怔怔地看着沈嘉禾挺拔的背影，直到那道背影被漆黑的屋门吞噬。
屋内，早就洗漱完的老爷不耐烦地看着沈嘉禾，语气极度恶劣：
“知不知道爷的规矩啊，磨磨蹭蹭的，等了你一晚上了都，给爷滚过来！”
沈嘉禾慢慢地走进屋内，那双杏眼里酝酿着风暴，她用尽全力才没有直接上去给这个老头一个巴掌。
那老爷见来人穿着一身米白色的褙子，底下是雾色的长褶裙，乌青的发丝上只插着一个木质的簪子，这样素净的打扮映衬的来人楚楚可怜惹人疼爱。
老爷原来脸上的不耐烦瞬间化为了满意的微笑：“今日这货色不错啊，比上次那个好，来小妞，让爷疼疼你。”
粗壮的大手眼见着就要往沈嘉禾身上搭去，沈嘉禾轻轻一闪，动作敏捷地将置于桌上的白色玉露倒入杯中，递到老爷长须边，柔声道：“别心急嘛，先喝酒。”
老爷呵呵一笑，大手飞快地在沈嘉禾肩上揉了揉，惹得后者一身厌恶的鸡皮疙瘩，他浑然不觉，乐呵呵地接受着女子的投喂。
“小姑娘真是上道。”
老爷一直想在沈嘉禾身上揩油，可沈嘉禾就像泥里的泥鳅一般，怎么都抓不住。
随着酒一杯一杯灌下，老爷面色通红，已经有些怒了：“别在爷面前耍这些心思，赶紧给爷滚过来！”
老爷从他大腹便便的腰上瞬间抽出一把长鞭就要往沈嘉禾身上招呼去，沈嘉禾一时躲避不过，结结实实地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