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元帝伸脚，用力地将秦琛踹倒：“朕叫你说，你就说，若有一丝隐瞒，朕割了你的舌头！”
玄色的靴子踹完后还嫌弃地在地上碾了碾，看起来颇为嫌弃。
秦琛被踹翻在地，却有苦难言，他捂着肚子，回忆着从前，他同曲蕊的记忆，实在说不上美妙。
沈嘉禾十七岁那年，已经出落的亭亭玉立，永安王府的门槛都快被踏破了。
秦琛当时还没想到用娃娃亲绑定沈嘉禾，他时沈嘉禾的跟屁虫，却一直没有表达过自己的心意。
是曲蕊第一个看出了秦琛喜欢沈嘉禾，但是曲蕊并不喜欢秦琛，于是曲蕊天天在秦琛来寻沈嘉禾的时候，插在二人的中间。
“嘉禾，这个风筝……”秦琛捧着自己好不容易做好的风筝飞奔到沈嘉禾面前，他目光直白，想邀请沈嘉禾一同踏青。
沈嘉禾正婉拒了另一个公子哥的邀约，面对秦琛时，脸上难得带了些笑意，正想说什么，却被人打断。
小个子的曲蕊不知道从何处钻了出来，一把把秦琛挤开，她搂着沈嘉禾的胳膊，撒娇道：“沈姐姐，今日你说好陪我玩的，好不容易学堂没有作业，你可不能陪了别人去！”
沈嘉禾闻言，温柔地揉了揉曲蕊道头，应到：“好好好，我今日都陪你一起玩。”她歉意地看了眼秦琛，她应该是无法应约了。
秦琛站在一边手足无措，曲蕊瞄了他一眼，不屑道：“秦小少爷有何事？”
秦琛这才喃喃道：“沈嘉禾，你今夜可有空，我，我有事想同你说。”
沈嘉禾闻言，手指搅了搅，轻轻笑了笑：“我今夜应当有空。”
“你没空！”曲蕊大声道，她抱着沈嘉禾的胳膊，提醒道，“沈姐姐，今夜你要去给褚泽元那小子补课，你可忘记了？”
“有吗？”沈嘉禾当真不记得这回事了，她细细回想着，似乎是有这么一回事的存在。
“有！你果然忘记了，幸亏我提醒你，不如小泽元又要哭了！”曲蕊煞有介事地点点头，鼓起嘴，不满地看着秦琛。
想起那个可爱的小少年，沈嘉禾失笑道：“胡说，阿元都十一岁了，哪里还会像小孩一般哭闹。”
“哎呀，就会就会嘛，你可别忘记了。”曲蕊摇了摇沈嘉禾的手，瞪了一眼秦琛。
秦琛咬牙，回瞪一眼曲蕊。
那天晚上，秦琛还是到了和沈嘉禾约定的地方，这是秦琛唯一一次鼓起勇气想同沈嘉禾说明心意，他反复地练习着话语，直到听到身后有脚步声传来。
秦琛面色一喜，回头闭着眼大声道：“嘉禾，我心悦……你？”
空气沉默了一会，传来了女孩的嗤笑。
来的人不是他以为的沈嘉禾，而是曲蕊，曲蕊全然没有在沈嘉禾面前可爱乖巧的模样，她双手抱臂抬着下巴看着秦琛道：“秦琛，你配不上沈姐姐的，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记忆里的事情似乎就发生在昨天，十四岁的曲蕊同如今的曲蕊神色一致，曲蕊当着元帝的面，抬着下巴，语气不屑道：“确实没什么过去，不过就是，秦将军曾经同我告过白罢了。”
闻言，秦琛和周围的人脸色都变了，秦琛反应的快，连忙解释道：“陛下，我没有……唔！”
元帝不知何时拿起一侧的佩刀，用背面狠狠地向下捶了秦琛的肚子一下，丝毫没有把秦琛当将军的模样。这一下险些让秦琛的五脏六腑都移了位置。
他将佩刀丢到地上，居高临下地看着秦琛，目光淡漠：”朕的女人说什么就是什么，你反驳作甚？“
随后，他转向曲蕊，就像变脸一般，目光柔和下来：“蕊儿，现在可高兴了？”
曲蕊在元帝的怀里闭着眼，掩饰住眼底的厌恶，语气无所谓道：“高兴什么，我困了，能不能快些结束？”
一旁的方丈已经站了一会儿，见元帝终于有空隙说话，他连忙道：“陛下，可别误了吉时，咱们快些开始吧。”
元帝面无表情地盯了一会儿方丈，后者只觉得自己没有头发的头顶汗毛立起，心惊胆颤，这样的元帝同外界传言中那个温和的元帝相差甚远。
因此秦琛就算腹痛难忍也不敢吭声，他捂着肚子咽下喉间的腥甜，跪在地上给元帝请罪，他心里不敢怨元帝，不敢怨曲蕊，只敢埋怨沈嘉禾没有替他维持好名声，害得他被沈嘉禾的姊妹欺辱。
嘉禾院内，沈嘉禾莫名地打了个喷嚏，她狐疑是温度太低让她着了凉。
”昨日倒忘记叫他回去喝热茶了......“沈嘉禾煮着茶，懊恼了一瞬，她知道褚泽元的脾性，回去后一定不记得喝茶，昨夜他们淋了雪，若不好好养着，今日定会感染风寒。
”咚咚咚。“窗外传来三声敲击声，沈嘉禾快步走到窗边，打开窗户，见到的却不是少年熟悉的身影，而是青玄。
青玄眼睁睁地看着女子的目光由惊喜转化为失望，头皮都发麻了，但还是想着主子的命令，老实道：”小姐，世子殿下今日染了风寒，他恐传染了您，又担忧您会惦记他，便唤我来告知您一声。“
”他昨日可有喝热茶，泡热水澡？“听见褚泽元感染风寒，沈嘉禾好看的眉头瞬间蹙起，连忙询问道。
青玄回忆起自己的殿下昨夜那不值钱的模样，心中呵呵一笑，嘴上把世子卖了个彻底：”昨夜我特地嘱咐过世子，可世子许是太过兴奋，把这事忘记吧。“
”这小子......“沈嘉禾叹气，她想想也知道是为什么，她摸了摸自己被冻红的鼻尖，回屋内披上了自己的披肩，对青玄道，”你等我一会儿，我同你一道去永安王府。“
”嗯？嗯！“正要离开的青玄睁大了眼，他眼睁睁看着柔柔弱弱的沈嘉禾提着裙摆带着他跑到围栏边，指着围栏道：”带我上去。“
青玄咬了咬牙，打算推脱一番：”小姐，这不太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