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国公主皇子看不起曲蕊的身份,讨厌她,费劲心思地欺负她,但元国的皇帝却似乎是将她如同女儿看待,曲蕊在宫里的待遇与元国真正的公主别无二致。
四年的时间已经让曲蕊迅速熟悉了这个国,她一向兢兢业业忍辱负重生活,已经快忘了曾经在丽国的岁月究竟是如何幸福,唯一的快乐就是在学堂,同沈嘉禾她们共同学习共同犯错的那些时光。
然而厄运似乎永远伴随着曲蕊,她曾以为可以离开了的及笈之日变成了她坠入地狱的噩梦之日。
那天曲蕊很高兴自己终于熬到及笄了。她满心欢喜地跑到御书房,洋洋洒洒的裙摆跟在她身后飞舞,宛若翩翩起舞的蝴蝶,耀眼夺目。
“曲蕊拜见皇上。”曲蕊规矩行礼,她在元国呆了近四年,早已经对这些礼仪习以为常。
御书房内,元帝坐在榻上,看起来很认真地批阅着某个红色奏折。曲蕊认出来,那是丽国的求和帖。元帝将求和贴放下,缓缓走近曲蕊,她能感受到他的目光肆无忌惮地在自己身上流动。
此时曲蕊还没有察觉出什么,直到元帝冰凉的手指抬起了她的下巴。曲蕊隐约感觉到什么,故作镇定地被迫与他对视。
“小蕊儿你怎么长大了。”
“可当真是多含羞的花朵呢。”
元帝的语气让曲蕊后背僵直,她勉强勾了勾嘴角:“皇上谬赞了……”
元帝的指尖逐渐划到曲蕊的颈间,脆弱的部分被一个高大的男人触碰,后者就算再迟钝也感受到了强烈的危机感。
“若不想朕向你的母国出兵,你应该知道怎么做。”元帝的手轻轻跳开曲蕊的衣襟,猝不及防的,她的锁骨暴露在微凉的空气中。
“皇上,您这是什么意思……”曲蕊感觉自己心中有什么在崩塌,她指尖微动,似乎想将自己的衣服拉回来,但一介女子的力量根本无法与人高马壮的他对抗。
元帝常年温和的面具此时已经被撕下,曲蕊奋力挣扎,却还是被他强硬绑在了座椅上。
“皇上,求求你皇上,除了这个我什么都愿意为你做,求求你!陛下!”曲蕊苦苦哀求着,害怕的泪水不住地流下,后悔在她心中蔓延,她居然被四年的糖衣炮弹所蒙蔽,亲手将自己送入了虎口。
曲蕊看着元帝眼里漆黑的欲望,心脏渐渐沉入谷底。
她浑身没有衣服,在御书房这个本该是大臣议事的地方。
“你是朕最满意的作品。”元帝的丹凤眼痴迷地看着曲蕊的胸口,在曲蕊眼里这张虚伪的脸扭曲成了厉鬼。
曲蕊的人生从及笄那日起,便进入了黑暗。她愈发沉默寡言,脾气也喜怒无常。她将自己的怨气和怒火发泄在寝殿的宫女身上。渐渐的,没有人愿意照顾她这个疯子。
这样的折辱持续了整整四年,每当曲蕊坚持不下去的时候,她就会想起丽国,想起自己的父皇母后,只有这样她才能有一丝活着的希望。
这次护国寺祈福,也是元帝见不惯她一直埋在深宫后院里,将她带出来透透气,顺便,装模做样地来洗刷一下他身上的罪孽。
曲蕊扯了扯嘴角,她长相极美,一双含水杏眼,弯弯的眉毛,挺翘的鼻子,红红的嘴唇然若樱桃,身上穿着粉金色绸缎,脖子上带着玉项链,无一不显她的金贵。
曲蕊借着元帝同方丈说话的间隙,她踱步到秦琛的身侧,秦琛本来站的笔直的,见曲蕊来,心情复杂的对曲蕊行了个礼。
“沈姐姐如今如何?身体可有好些?”曲蕊凑近秦琛,二者的距离看似隔着一些,可她计算过,若从元帝的视角看过来,他们二人的距离会十分的暧昧。
“嘉禾身体尚好,如今在府中礼佛。”秦琛意识到他们的距离不对,他感受到元帝的视线,连忙低头后退一步道,“曲,曲美人若是担心,我回去便让嘉禾来宫中看你。”
“那自然是最好不过,宫内日子无聊,若有沈姐姐陪伴,一定会有趣的多。可是秦将军,你究竟为何会在短短一年之内纳两个美娘子在后院?”
曲蕊一开始先是笑着,她缓缓靠近秦琛的耳侧,声音骤然变得冰冷,沈嘉禾是她在元国遇到的第一个温暖的人,她不允许秦琛这样伤害她。
明明面前站着的只是个弱女子,可秦琛的后背已经冷汗直流,他太知道曲蕊如今在元帝心中的份量了,一旦曲蕊在元帝面前多说些什么,他就完了。
“没,是嘉禾主动替我纳的妾室,她身体不适落下病根无法生育,为了替我开枝散叶她才给我纳了小妾,我自然深深感激嘉禾的付出,我也不会亏待了嘉禾。”
秦琛稀里糊涂的解释着,企图蒙混过关,他见曲蕊的神情淡了下去,微微松了一口气。
然而,下一瞬,曲蕊就突然凑近秦琛拉着秦琛的手放到了自己的腰上,她低声道:“可是,我还是很讨厌你,曾经是,现在更是。”
秦琛匆匆忙忙地想将手缩回来,可又怕伤到曲蕊,下一秒,曲蕊道眼眶就红了,她跌倒在地,带着哭腔道:“秦将军,曲蕊如今是陛下的人了,我们的前尘往事,就莫要再提了!”
元帝两步并一步的迅速走过来,他抱起曲蕊,目光森冷地看着秦琛,语气意味不明:“前尘往事?有什么是朕不知道的?”
秦琛开口想解释什么,而曲蕊却先打断了他:“没什么的,陛下,不过是些儿时往事,我不想再提了。”
“秦琛你说。”元帝紧紧抱着曲蕊,他深知曲蕊的脾性,知道曲蕊不愿意同他说实话,便把压力都给了秦琛。
秦琛咬牙,他偷偷看了眼神情淡漠的曲蕊,慢慢道:“我同曲美人……并没有什么前尘往事……”
“哼。”曲蕊轻轻一哼,将头埋在元帝胸口,看起来对此有异议。
元帝就像变脸一半,不耐烦地动了动肩颈,如今山顶都是他的人,他也没有什么伪装的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