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下一秒,褚泽元就乐呵呵地傻笑出了声。
青玄就这样茫然地看着他的世子从屋子的一侧走到屋子的另一侧,脸上带着痴痴的笑容,一直看着自己的手心。
忽的,这世子又好像想到了什么丢脸的事情,红着脸懊恼的拍了拍自己的嘴,嘀咕着什么东西,随后又坐到桌边,把玩着茶具。
青玄实在看不下去,小声提醒道:“殿下,时候不早了,可要休息了?”
褚泽元这才回过神来,他轻咳一声,严肃地点了点头:“你先退下吧。”
“殿下,桌上的汤是王妃嘱咐过给你煮的,驱寒保暖,别忘了喝。”青玄无奈地退出门,还给褚泽元将门关上了。
褚泽元压根没听清青玄说了什么,他脱下披肩,换了身睡袍就躺在了**,他一只手臂枕在脑后,一只手放在眼前,他喃喃道:“刚刚说那些,不会把阿姐吓到吧,我会不会说的太直白了?”
“哪有你这么说的,你有什么资格管阿姐?”
“阿姐刚刚的笑是什么意思?”
陷入回忆的少年碾转反侧,许久才得以入睡,嘴角还带着笑意。
......
鲜红的血在女子身下弥漫,她绝望地推着她身上的男人,泪水遮挡了她绝色的容颜。
“救救我,谁能救救我……”
女子的求饶从身上男人的指缝间流露出去,惹怒了他。
“啪!”一个巴掌狠狠地落在了女子白皙的脸庞上,男人语气恶毒:“这将军的女人睡起来就是不一样,你挣扎什么,乖乖就范不行吗?”
女子眼里写满了恨意,她双腿胡乱地揣着,哪怕被男人的刀划地鲜血淋漓,她也不愿意屈服。
“啊啊啊!”尖刀刺入了女子的腰腹,她痛不欲生地尖叫着,泪水浸透了她的发丝,模样凄冷。
“不,不行……阿姐……”褚泽元看着这一幕,他拼了命地想冲过去制止那个歹徒,却怎么也靠近不了两个人。
褚泽元用尽力气锤着眼前看不见的屏障,一下两下,手都已经麻木了。
地上的女子似乎有所察觉一般,看向了褚泽元的这一侧,她的目光空洞,含着浓浓的绝望。
“阿姐!”
褚泽元突然惊醒,他怔怔看着床沿,眼角落下一滴泪。
半晌,褚泽元才意识到刚刚的是一场梦,他喘着气捂着满是冷汗的额头,感觉一阵头晕目眩。
他已经不是第一次做这个梦了,这个梦十分不吉利,他莫名地开始担心这个梦的真伪。
是虚假,还是预言?
褚泽元回忆着那个男人的模样,手紧握成拳,不论如何,他都不会让这个梦成真。
护国寺。
第二日清早,秦琛等人就早早地起身穿戴整齐护卫圣上祈福。
祭坛摆放在护国寺后山顶上,方丈双手合十,默念着什么,等待着众人的到来。
沈清妍自从怀孕后没这么早起过,她迷糊着双眼,跟着百官的妻女们,一众女郎在后边慢悠悠地走着。
她扶着肚子,悄悄地打量着这些出身高贵的女眷,模仿着他们的一言一行,融入着他们的话题,唯恐自己格格不入而被嫌弃。
然而这一世的沈清妍没有受过沈嘉禾的指导,礼仪动作都学的四不像的,不少贵妇贵女都对其暗自不喜。
“这位姐姐,你可是秦将军府中的家眷?”一着浅蓝色厚袄的姑娘已经打量沈清妍许久了,她见沈清妍神情尴尬无人可言,于是主动开口搭话。
沈清妍见有人主动说话,心中一喜,她斟酌了一番语气道:“这位妹妹好,我是秦将军府中的……妾室,今日陪将军来祈福,姓沈,名清妍,妹妹唤我清妍即可。”
“妾室……”蓝衣姑娘身侧的高挑女子明晃晃地翻了个白眼,拉着蓝衣姑娘的衣袖道,“姐姐,你何必自降身份来同一妾室说话,想必这位就是之前秦将军在边关带回来的女子,未婚先孕私相授受,当真不检点!”
沈清妍脸色一僵,她局促地站在原地,在秦府的嚣张气焰全然消失,她扯出一个微笑,柔声道:“那都是些误会,我同秦将军是互相相爱的……”
“拆散别人的家庭,还互相相爱,真大的脸。”高挑女子是另一个武将的妻子,她最见不得小妾的存在,本以为像沈嘉禾那样女人无法忍受小妾怀孕,可没想到沈嘉禾还真允许小妾先她一步生下秦琛的孩子。
蓝衣姑娘拦住高挑女子,她看了眼沈清妍,眼里却也带上了一点不虞,嘴上仍温婉道:“好了,清妍姑娘,她就是话比较直,你别同她介意,你这么大月份爬山不容易,注意点身体。”
沈清妍这才笑着点点头,她握了握拳,妾在一府之内或许还尚且有一言之席,可出了秦府,在这些正妻贵女之前,她沈清妍就算怀着孕又算得上什么呢?互相相爱这种话,也就糊弄一下蠢人罢了。
沈清研目光暗下,眼里对权势的渴望预演越烈。
山顶之上,元帝牵着曲蕊的手,漫步到方丈边,他温和地对曲蕊道:“蕊儿,你且在此等候,朕同方丈说说话。”
曲蕊没分给元帝多余的视线,她只是目光飘渺地看向了秦琛的位置。
哪怕她在深宫她也听说了秦琛做的混账事情,她的嘉禾姐姐,秦琛究竟怎么敢的?
元帝注意到了曲蕊的视线,他的手心微微用力,语气不喜:“蕊儿在看什么?”
“我在看秦琛,陛下你不觉得他挺不错的吗?身量高,模样也俊俏。”曲蕊勾了勾嘴角,挑衅着元帝,她似乎根本不害怕元帝生气,她甚至不畏惧死亡,她知道元帝最喜欢她什么,所以敢肆无忌惮地挑拨元帝和秦琛的关系。
曲蕊本是丽国受尽宠爱,被精心培养的长公主,如果没有出意外,她应该嫁给一个优秀的青年才俊,美满度过此生。只可惜她十岁那年,丽国战败,与元国签了不平等条约。因为曲蕊弟弟尚幼,丽国皇帝只能将曲蕊送往元国作为质子,约好等曲蕊及笄那年就接她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