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帝懵了,大脑一片空白。

至于双颊,早已红得像熟透了的苹果。

她薄唇轻颤,依旧能感受到那股异样的温暖。

啊!

一声尖叫打破御花园的宁静,姜帝心里咯噔一下,终是反应过来。

她急忙推开面前的男子,羞愤难当:“秦铭,你……你干嘛!”

她呼吸急促,胸口剧烈起伏,大脑一片混乱,啊啊啊,怎么会这样,朕居然……亲了皇妹的心上人!怎么办……怎么办!

至于秦铭,亦愣在当场,大脑彻底宕机,像是遭遇了一记重锤,嗡嗡作响。

过了好一会,他才慌忙解释道:“我……我不是有意的!”

然后他就意识到了不对。

不是,要讲理啊,我没动啊!

是你自己扑过来的!

他目光幽怨,但那些话根本不敢说出来。

“护驾,快护驾!”

“来人啊!”

传旨太监慌了,撕扯着嗓子尖声呼唤。

一队队人马瞬间出现,涌入御花园。

“你们都给朕退下,没有朕的命令谁也不准靠近!”姜帝急忙喝道,脸颊上的红晕久久不能散去。

传旨太监等人面面相觑。

陛下这是怎么了?

御花园里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他们心中好奇,但却又不敢抗旨,只能退去。

万花丛中,秦铭,姜帝两人相顾无言。

气氛太微妙了。

姜帝自己都不知道喝了多少盏茶,秦铭亦是如此,不断喝茶,掩饰尴尬。

直至过了许久。

待脸颊上的红晕全部散去,姜帝才深呼了一口气,恶狠狠道:“这件事不许说出去,若是告诉了别人,朕诛你九族!”

她心中愧疚不已。

不敢去想,若是綰儿得知了这一切,该怎么办?

届时,自己又该如何面对?

天啊!

朕居然亲了皇妹的心上人!

她一直在尽力抑制,可脑海里始终会浮现先前那个画面,脸不自觉的又红了。

“微臣……不敢!”秦铭看似平静,实则内心早已波涛汹涌了,刚才发生了什么,我好像亲了姜帝?

不,是姜帝,是她亲了我!

跟我无瓜!

他强制自己回想父亲、母亲及五万秦家军英魂,用仇恨努力抵制那种异样的心绪。

可效果似乎并不怎么好。

“不许让綰儿知道!”姜帝磨牙,威胁道。

“微臣……明白!”秦铭深呼吸,尽量让自己保持平静。

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

姜綰全程目睹了此前发生的一切。

芙蓉树下,一滴清泪划过她凄婉的面庞,你终是和寻常男子一样,渴望权利……

……

“呀,少爷,你回来了!”伏伶跟在他身后叽叽喳喳个不停:“陛下有没有赐婚?”

“少爷是不是要和綰姐姐殿下成亲了?”

“陛下都说了什么,綰姐姐殿下为什么没和你一起回来?”

秦铭全程脸黑。

一句话也没有说。

回到府中就把自己关进了屋子里。

“你似乎遇到了难事。”一道身影悠然从房梁上飘落而下:“需要我帮忙么?”

秦铭被吓了一跳。

无奈地摊了摊手:“青云师兄,你能不能不要每次都那么神出鬼没的,会吓死人的!”

“看来你心绪不稳。”徐青云自顾倒了一盏茶,风轻云淡道:“别人发现不了我,你还发现不了吗?”

秦铭白了他一眼:“拜托,这里是秦府,是我的房间,我用得着时时戒备么!”

“京都城,处处是危机,你这个习惯很不好。”徐青云道。

秦铭一怔。

随后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凝重问道:“师兄,你是不是查到了什么?”

徐青云亦收起了玩笑心思,沉声道:“现在已经可以确定,义父之死、秦家军的覆灭,确是皇室所为!”

果然!

秦铭握紧了拳头,心中有怒火在燃烧。

五万秦家军百战沙场,却最终死在皇室无端的猜忌中!

“是姜帝吗?”秦铭声音有些颤抖。

“目前云竹阁还没有掌握十足的证据,但种种迹象表明,北境惨案跟她逃脱不了关系!”青云师兄冷声道。

难怪要阻拦云竹阁调查当年的真相,还想借我之手除掉青云师兄!

秦铭冷笑,一时间想到很多。

而后,他果断将那天在御花园的经历告知了青云师兄。

青云师兄并未放在心上,淡然一笑:“想杀我,恐怕没那么容易。”

秦铭十分清楚他的实力,但还是认真叮嘱了一番,毕竟姜国高手众多。别的不说,光是姜帝身边的近卫,就很难对付。

“义父之死,秦家军覆灭,姜国皇室……哼,是时候该还了!”青云师兄双眸充满杀气。

秦铭吓了一跳,急忙道:“师兄,你别乱来,现在还不是时候!”

“我当然知道还不是时候,放心,在真相还未彻底调查清楚之前,我还不会冲动到现在就对皇室下手,但也是时候收回些利息了!”他从怀中取出一本账册。

“这是?”

“黄帧可信,可将账本交给他。”

那是军中贪腐一案的账本,秦铭只扫了几眼,顿时怒火中烧,上面清晰记录了户部、兵部等营私的所有账目明细。

更让他愤恨的是,就连四年前的北境之役他们也曾染指,粮草、军械均有克扣!

暗中克扣军粮,并将劣质军械送往前线,以次充好,不知害死了多少人!

秦铭握紧拳头。

“师兄是如何得到它的?”

“你找到了钱郎中的亲人!”秦铭恍然大悟,黄帧猜测的不错,钱郎中果然还有亲人在世。

徐青云点头:“钱粱,哼,云竹阁的弟兄监视他很久了,可惜不能亲手割下他的头颅!”

“身为义父帐下主簿,却暗中参与营私,恶事做尽,若不是想钓出他身后的大鱼,他早就该死了!可惜了,他只是一颗弃子,背后的人藏得很深。”青云师兄道出一则隐秘。

“师兄的意思,那条大鱼是北境惨案的参与者之一,甚至是谋划着!”秦铭思忖道。

“仅凭户部、兵部,还不足以吞下那么多军需物资。那个人是藏的很深,但若能除掉其兵部、户部这两颗犬牙,也够他难受的!”青云师兄冷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