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纾意死了。

死在了她跟宋渊礼成婚的第七年。

她为了宋渊礼付出了所有,到头来却抵不过他跟赵幼仪的一往情深。

最终被这对狗男女害死,还被夺走了阮家所有的钱财,成了他人垫脚石。

可是等到她醒过来的时候,却惊觉身上压了一个人。

“你放开我!你不是渊礼!你到底是谁!”

对方呼吸滚烫,动作粗鲁地撕扯她的衣服。

几年的相处让她一下就能分辨得出这人根本就不是她夫君宋渊礼。

男人的声音沙哑磁性,语气里的不耐烦中还加了一丝的迫不及待。

“给本王泻火已是抬举了你,别不知好歹。”

回应她的是灼热的深吻,无法反抗的力气将她牢牢地桎梏住,只能任由着对方占尽便宜。

厢房里一片的漆黑,她什么都看不见。

耳边是撕碎的衣料声,还有破碎的娇吟。

一响贪欢,直至天明……

窗外的鸟鸣叫醒了沉睡的阮纾意,她感觉到腰间横着一条结实的手臂。

皱眉起身,昨晚发生的一切全都回想了起来。

这才发现厢房里一片喜庆,大红婚烛,红色的喜被,还有地上的红色婚服。

她回到了跟宋渊礼成婚的那一天。

此时身后传来了动静,阮纾意匆忙回头。

就见那男子容貌绝伦,鼻梁高挑,轮廓分明,眼下还长了一颗痣,平添了一丝的魅气。

此刻也已经醒了过来,眸色如墨,却如星辰闪耀,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长得如此好看,这人显然不是宋渊礼。

“昨日是本王遭人暗算,坏了阮娘子的洞房花烛。”

燕承胤声音懒散,一副餍足的模样,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挑起了阮纾意肩上的青丝。

缠绕,轻抚。

“但是真要说起来,昨夜如果不是本王,阮娘子也会遭人陷害。本要与你春风一度的野男人,本王帮你关押在了偏房。”

阮纾意沉着脸色,直接拍开了他的手。

手中的朱钗已经快速地抵上了燕承胤的脖子。

“我不管你是谁,昨晚的事情,如果你胆敢说出去一句话,我现在就要了你的命!”

阮纾意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没有死,还回到了七年前。

或许是老天垂怜,这一次不管怎么样,她都不会重蹈覆辙。

男人勾唇一笑,薄唇春色潋滟,还上前凑近了一点。

阮纾意本就是吓唬吓唬他,本能地收了收手。

门外的丫鬟却突然敲了门。

“夫人,时辰到了,该去敬茶了,姑爷和赵姨太已经等着了。”

阮纾意正要开口,男人却抓住她的手将人拉进怀里。

薄唇封住了她的呼吸,强势的索求,门外的丫鬟得不到回应还在敲门。

“夫人,你醒了吗?奴婢进来了?”

阮纾意睁大了眼睛,如果丫鬟这个时候进来,必然会看见他们两个衣衫不整的样子。

唇上一痛,她用力地推开了他,抬手就是一个巴掌。

燕承胤没曾想外传端庄温柔的阮纾意竟然会这么的泼辣。

侧脸被打偏了过去,阮纾意还觉得手心疼。

她沉了沉气才回到“知道了,我换身衣服就过去。”

丫鬟应了一声就离开了。

燕承胤伸手掐住她的下巴转过来,语气冰冷刺骨,杀意四起。

“敢这么对本王的,上一个头七都过了。”

“王爷要是再胡搅蛮缠,我现在就会叫人,让他们都看看这是哪家不要脸的王爷。”

“事情传出去了,王爷又跟我有了夫妻之实,我又是阮家嫡女,如今的当家主母,清白给了王爷,王爷必然是要负责的。”

“扔了一个宋渊礼,得一个王妃当当,左右我都不亏。”

如今的阮纾意也不是什么娇滴滴的未出阁姑娘了,前世的经历仍旧历历在目。

燕承胤冷哼了一声,没了兴致,指腹帮她擦去了唇上的血迹。

“伶牙俐齿。”

等人穿好衣服离开,阮纾意才开始收拾地上的狼藉。

前世父亲被杀,她守孝三年,时间刚过,父亲的宋姨娘就苦口婆心地让她答应宋渊礼入赘阮家。

嘴上说着是为了她好,家中没有顶梁柱,阮家名下养这么多人,迟早翻船。

她本就与宋渊礼有婚约,于是就答应了。

可是没曾想宋渊礼他喝酒误事,与表妹赵幼仪发生了关系,如今还怀有了子嗣。

她伤心欲绝,决意婚事作罢,可是宋渊礼跪在她面前再三认错保证。

她一时心软,答应了招赵幼仪入府做妾。

也就是这一时的让步,婚后这两个狗男女得寸进尺,最后夺走了她的一切,还逼死了她。

男人都是狗东西,这辈子她就得要做一个金钱权势一把抓的高门主母。

阮纾意刚换好衣服,房门却被人一脚踹开。

阮若秋带着家丁气势汹汹地闯进来“给我找!”

闹出这么大的动静,阮纾意也临危不乱地坐在铜镜前梳妆。

“妹妹大清早的闯进来,还带了这么多的人,这是要干什么?”

阮若秋趾高气扬地走过来。

“还问我干什么?你自己干的不要脸的蠢事,你心里没点数吗?”

“昨晚渊礼哥哥去了幼仪姐那儿,可是丫鬟却说你这院子里响了一个晚上的声音。”

“你真是不要脸,知道渊礼哥哥喜欢的人是幼仪姐,心里气不过,就在院子里养野男人。”

她严词厉色,说得振振有词,几个仆人翻遍了屋子也没有找到什么证据。

阮纾意抹好了口脂,起身转过来。目光森冷,像在看什么脏东西。

阮若秋被她这凌厉的气势逼得气焰都弱了几分。

“阮,阮纾意,你要干什么?”

“我告诉你,现在做贼心虚没有用了!”

阮纾意勾唇一笑“昨日洞房花烛,院中的丫鬟都被我遣退了,你说的丫鬟又是什么丫鬟?”

阮若秋梗着脖子,脱口而出。

“自然是我的丫鬟!”

可是说完她就后悔了,想要找借口圆回来。

阮纾意根本不给机会“哦?阮若秋,你真是好大的胆子。”

“在我的院子里安插眼线,还陷害与我?来我院中听墙角?”

阮若秋一下子就急了“你不要胡说八道!我没有!”

阮纾意抬了抬手“来人,把二小姐拖出去,家法处置,重打二十大板。”

“你敢!阮纾意你要是敢打我,我娘不会放过你的!”

房间里的仆人都是阮若秋带进来的,现在大眼瞪小眼的也不知道听谁的。

阮纾意冷眼看过去“我才是阮府的当家主母,我说的话,你们都敢不听了?”

立马就有两个人拖着喊叫的阮若秋进了院子。

“啊!阮纾意你不得好死!我要杀了你!啊!”

院子里全都是阮若秋的惨叫声,板子打在肉上的声音听起来就格外的结实。

阮纾意却坐在石桌边,悠然自得品茶吃点心。

旁边的丫鬟小玉还在帮忙捏肩。

“夫人,我们这么对待二小姐,要是闹开了不就糟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