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的就是得让所有人都知道。”

前世阮若秋就是跟赵幼仪合谋陷害她,只是当初她发觉得早,那个家丁也是遭人设计,就放了人。

新婚当晚她不愿意这件事情闹得庭院不安,让人看笑话,况且还有不少远道而来的宾客入住府内。

但是这一次,她偏不。

要想让她吃亏,他们几个也得自己掂掂分量。

果然没有一会儿,院子外面就传来了脚步声。

宋姨娘先进来,身后还跟着宋渊礼跟他的小妾赵幼仪。

“住手!别打了别打了!”

行刑的下人停了手,宋姨娘扑在阮若秋的身上,看着她被打得皮开肉绽心疼坏了。

“阮纾意!你这是干什么!若秋一直敬你爱你,如今你却对她下这般死手?!”

赵幼仪也满面愁容地走过去查看情况。

“阮姐姐,这,若秋妹妹性子欢脱,但也纯真良善,你又何至于……”

这说的话欲言又止,却将她善解人意,心怀宽广的样子表现得淋漓尽致。

宋渊礼当即就皱起了眉责问。

“衣衣,你这是干什么,我知道昨夜没有陪着你,你心里生气。”

“但是幼仪身体不适,你身为府中主母,怎么这点气量都没有?”

“现在还要把气撒在无辜的人身上,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阮纾意听了这些话心里都想发笑,他还真把自己当一根葱了。

“今日一早,她带人闯进了我的婚房,偏说我私藏了外男。”

“无凭无据地污蔑主母,按照规矩,二十板子已是轻饶了她。”

阮若秋一看自己救兵都到了,抬着头,怒红了眼。

“你胡说!我才没有污蔑你!是你不要脸,做了此等龌龊的事情。还不让人说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朝着她看过来,赵幼仪的眼里更是幸灾乐祸。

阮纾意侧头吩咐身边的小玉。

“去把偏房的人带过来。”

赵幼仪走到宋渊礼的身边,故作开口安慰。

“阿礼,你别生气,阮姐姐向来知分寸,与外男厮混的事情,这肯定是有什么误会。”

不说还好,一说宋渊礼就感觉头顶绿晃晃的厉害。

“衣衣,你怎么能够做出这么大逆不道的事情来。”

“你好歹是京门贵女,居然如此不知检点。”

阮纾意白了他一眼“若说不知检点的也不知道是谁,勾搭别人的丈夫。”

赵幼仪自然听出来了这话里的意思,脸上青白交加。

没一会儿小玉就带着两个人过来,身上衣衫不整,尤其是那个丫鬟,身上的痕迹简直不堪入目。

阮若秋的脸色刷的一下就白了。

宋姨娘也认出来了,这丫鬟是阮若秋院子里秋霜。

男的跪在地上不断地给阮纾意磕头。

“大夫人,你饶了小的吧,小的也是受人指使。”

“都是秋霜找的我,我就是后厨一个打杂的,饶了我吧。”

秋霜脸色苍白地紧抓着松开的衣领,瑟缩在一旁,整个人都傻了。

她从小就跟在阮若秋的身边,整个府里有谁能不知道她是阮若秋的人。

阮纾意难以置信自己认为的天衣无缝的计划,怎么会露馅。

“不可能的,我,我明明……”

宋姨娘吓了一跳,赶紧伸手捂住她的嘴。

阮纾意放下手中的茶杯“宋姨娘,秋霜你也该认识,当初也是你给阮若秋选的贴身丫鬟。”

“我这个好妹妹,在我的院子里安排了眼线也就算了,还要陷害我,辱我清白。”

“按照家规,你现在说说,这二十大板该不该打?”

院子里站了不少的人,没有一个人敢说话。

阮纾意抬手“接着打,还剩七下。”

话音一落,一声惨叫,阮若秋哭得昏天黑地,死死的抓着宋姨娘的手臂。

“别打了,别打了,我再也不敢了。”

宋姨娘当即叫停“若秋都已经认错了,你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够了吧。”

宋渊礼也看不下去了“衣衣,够了,若秋什么时候吃过这样的苦,看在我的面子上,意思意思的了。”

阮纾意起身过去,居高临下地看着阮若秋。

“你们两个,给二小姐松绑,扶她起来。”

一听松了口,宋姨娘赶紧起身帮忙把人扶起来。

宋渊礼一看还当真以为自己说的话在她的心里还是有分量的,脸上也不免宽慰了几分。

阮若秋腿都软了,刚站稳,啪的一声,脸上就是一巴掌。

这一巴掌清脆响亮,众人都没有料想到。

“你干什么!不是都说不打了吗?”

阮若秋嗓子尖锐,一手捂着脸,又惊又愤。

阮纾意甩了甩打疼的手。

“我只说把你扶起来,没说不打你。”

“今日是我成婚第一日,不宜见血,后面打废了,那就换前面。”

“还有七下,家规就是家规,不可视儿戏,我亲自动手,好让你长个记性。”

话音一落,一连又是三个巴掌,宋姨娘被她的气势震慑,一时脱手。

阮若秋惨叫一声,站不稳,一屁股坐下去。

本就皮开肉绽了,这会儿疼得倒在地上直打滚,还只能侧躺着。

赵幼仪赶紧挡在阮若秋的面前,生怕再追究,就要查到她的身上了。

“阮姐姐,你就手下留情吧,再打要出人命了。”

“若是阮姐姐心里气不过,要罚就罚我吧。别再欺负若秋妹妹了。”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脸上也是挨了两巴掌。

还好旁边宋渊礼眼疾手快地扶住了。

“阮纾意!你打幼仪干什么!”

赵幼仪靠在宋渊礼的怀里,一副受了天大冤屈的样子,捂着脸低声啜泣。

阮纾意也一脸疑惑地看了看手,语气淡然随意。

“我从未听说过如此无理的要求,大家都听见了,有人自己说要帮着受罚的。”

“我向来菩萨心肠,从不拒绝别人的好意。”

“你!”宋渊礼被这诡辩堵得说不出一句话。

阮纾意揉了揉手腕“还有最后一下,幼仪妹妹还要帮着受罚吗?”

赵幼仪不敢说话了,缩在宋渊礼的怀里瑟瑟发抖。

阮纾意也冷下了脸色,最后一巴掌赏给了哀嚎不止的阮若秋。

“该罚的都罚了,你们都给我滚出去。”

一场闹剧折腾得沸沸扬扬,除了她所有人都下不了台面。

尤其赵幼仪,不甘心地攥紧了拳头。

恰巧这时院门口围着的人群应声散开,迈步走进来了一个人。

“今日阮府倒是热闹得紧,这是要谁滚出去啊?”

来人身高八尺,宽肩窄腰,一身藏青色的鎏金暗纹锦袍,衬得他面冠如玉,举世无双。

腰间别了一把白玉骨扇,青丝绾发,风流倜傥。

宋渊礼最先反应过来,赶紧屈身行礼。

“下官见过摄政王。”

阮纾意听见他的话,再一看来人,也是惊讶得瞪大了眼睛。

这不就是昨晚跟她过了一夜的男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