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只见那前台将桌上的辞职信往里藏起来。
姜且毫不意外她的反应,她转头看向慢慢往后缩的江琳,悠悠然开口:
“其实我还有个事挺好奇。”
“什么?”沈砚看向她。
“这个试香会,五爷为什么会邀请她呢?”她指着江琳。
沈砚注意到江琳时就困惑她怎么会出现在沈氏,眼下看来,是有端倪。
他走到江琳面前,目光落在她右手的邀请函上:
“我并不记得有邀请江小姐,不知你手中的邀请函从何而来?”
江琳支支吾吾,她绝不可能让他们知道自己的邀请函是从沈氏内部员工那里贿赂来的。
这张邀请函,原本是邀请的一位自媒体人,被替换成了她。
她做这一切都是为了进入沈氏,接近沈砚,她太爱慕沈砚了,即便他总是这般冷脸相待。
过去,她以为沈砚对谁都这般冷淡禁欲,那她可以慢慢来,总是出现在他面前,让他记住自己,她不急,她愿意等,为了他耗半生又如何。
可是当那天在会所,看着姜且坐上他的腿,别人或许看不到,但她自认为比任何人都了解沈砚。
她还记得,三年前有人因为搭讪他,被他用烟头生生烫了手背,阴翳狠厉。
那晚,他却毫不犹豫答应了赌局。
她看到了沈砚眼里的暗流,但好在他给了姜且难堪。
可这些不够,她还是嫉妒,姜且碰了沈砚。
因此她怂恿自己堂哥和他朋友一起,毁了姜且,这样就能断了那一丝暗流带给她的担忧。
她却怎么都没想到,沈砚发现了,他狠狠踹了沈鹫一脚便夺门而出。
明面上,他教训沈鹫,说沈家人绝不能做这种见不得光不上台面的事。
可江琳将他眼底的慌张看得一清二楚。
她已经偷偷爱了沈砚十年。
又怎会不知道,他的慌张代表着什么。
起码,说明姜且让他动心了。
她更想不到的是,沈砚居然将她带回了自己的套房。
他们究竟睡了没有,她不知道,这是她耿耿于怀至今的事。
她想一定睡了,否则沈砚又为何总是帮她。
她又想,既然姜且能睡,她为什么不可以。
或许只要她上了沈砚的床,他就会慢慢爱上她呢。
所以她用尽任何方式手段,都要接近他,想尽办法得到他,即使他生气又如何,她可是江氏长女,谅他也不敢拿自己怎么样的。
此时,沈砚秘书走到他身边低声提醒:“沈总,刚刚的事情好像被那些媒体拍下来了。”
沈砚冷冷扫过全场,低声道:
“处理干净,拒绝的,假删的,一律拉入沈氏黑名单。”
随即又刻意提高声音:
“算一下目前到场的媒体有几家。”
江琳闻言心里开始害怕打鼓,她寻思能混过去的,没想到沈砚居然要查。
没一会秘书便走了回来,“还有一家没来,刚刚打电话问过,”秘书说着看了江琳一眼,“说是没有接到邀请。”
果然。姜且闻言了然一笑,看向沈砚:“不知这邀请函可有标明来访单位信息?”
“有的,到访媒体和专业人士,都有所区分。”秘书在一旁解释道。
“这样,那就更简单了。江小姐不介意的话,将邀请函拿给五爷确认呢?”
姜且丝毫不给江琳脱身的机会。
沈砚朝秘书使了个眼色,秘书立即朝江琳走去,“江小姐,麻烦给我查看一下您的邀请函。”
江琳却只能死死捏着邀请函,想不出任何办法,眼睛依旧怒气十足地瞪着秘书:“你算什么东西!我凭什么给你看!”
秘书毕恭毕敬却毫不胆怯:“如果您不给我看的话,试香会,您便进不去。”
“你敢威胁我!”
江琳伸手就要打他,却被姜且一把扣住。
“江小姐还是给自己留点体面吧。”
姜且手上用力,趁江琳吃疼之际夺走她手里的邀请函,递给秘书。
此时江琳似乎想跑,却被姜且牢牢抓着,盯着秘书打开邀请函,顿时面色窘迫,“不许看!我认!没错,我收买了你们公司的员工,把邀请函换了。”
如此,江琳承认了自己的行为。
姜且松手,看向沈砚,只见他面色深沉骇然。
发现自己公司有人背地里做这种事,生气是自然。
姜且能理解,在一旁就静静看着。
沈砚看着江琳:“关于帮你的那人,你若愿意说,此事我就不再追究。”
姜且有些意外,沈砚居然打算就这样放过江琳,但转念一想,也在情理之中。
“我说。”
江琳知道这是自己唯一的台阶,若不顺着下,只会更加惹怒沈砚,她来日方长,不差这一时。
随即她说了一人的名字,沈砚本平淡的眉眼微微上挑了一下。
“沈总,我有事想向您反应。”那前台突然小心翼翼出声道。
沈砚大概猜到是什么事,沉声道:“去办公室说。”
“吴秘书,试香会快开始了,你想去招待他们,我处理完事情过去。”
沈砚看向姜且,“你是跟着我走还是随吴秘书去试香会现场。”
姜且走了两步到吴秘书身旁,“我去试香会现场。”
沈砚点点头,带着那前台离开。
……
姜且举起不知第几个香氛试纸时,沈砚出现在她面前。
她自顾自边在空气中扇着试纸边嗅着香氛,等他先开口。
“她有话和你说。”
随着他的视线,姜且看到那位前台站在旁边。
“什么?”姜且看着那前台问道。
前台三步并两步来到她面前,微微鞠了一躬:“谢谢你,姜小姐。”
“不客气,不过希望你以后不管是否要离职都站好最后一岗,我相信能入职沈氏必然是经过培训且十分专业的。”
姜且放下试纸很认真地对她说了这些话。
“姜小姐说的我会铭记在心,未来一定努力做好本职工作。”
前台一顿感谢完便离开。
“可有怪我?”沈砚突然问道。
姜且微微一愣,随机摇头,“只怪你没有给我邀请函,至于江琳造假,那是你们公司的事,我没有干涉的理由。”
“我给她升职了。”
“刚刚的前台?”姜且有些意外。
转念又隐隐能猜到一些,像沈氏这样的家族企业里,难免有许多战队抱团的现象,那前台应该是提供了什么重要证据足以让他除掉某人。
“看起来,她帮了你。”
沈砚看着姜且粲然自信的模样,心头如触电般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