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且，你是将我猜透了吗？”
沈砚清冷的眼眸里，柔情流动。
姜且笑着露出深深酒窝，将手上的试纸伸到他面前，“这个香气很好闻。”
“竹简。”
这次试香会的香都是沈砚亲自研发监制，他自然不用看，一闻便知叫什么名。
“这款香的名字，很简单只有墨香和竹香，但也因此是很有记忆点的一款，”沈砚脱口而出，一提到香，他便不由自主，侃侃而谈。
姜且认真听完后点点头，“其实我不是将五爷猜透，”她开着玩笑，眼里透着狡黠，“而是比较聪明，就好比这款香。”
试香会里各种香气缠绕，人声交杂。
这一刻，沈砚却只闻到了‘竹简’香，眼里也只有姜且。
“不过，闻来闻去，还是没有你身上那款好闻。”
姜且说着又下意识想要贴近沈砚，去嗅那香气，对她来说真的很上头。
沈砚早就知道她喜欢自己身上的香。
甚至在他还在法国的实验室研发出这款香时，就确信，她一定会喜欢。
那年她十分憧憬地向他描述着自己最想要的香。
在和她分开后的第三年，他终于做出了这款香，然后一直用着这款香，带着某种妄念回到国内。
当下，他却无法说出自己心中所想。
他有他的骄傲，被狠狠伤过一次后，又怎么敢像个小丑一样，表达自己的念念不忘。
“就那么喜欢？”
他看着越来越靠近的她，终于从思绪中抽离，开口问道。
姜且点点头，仿佛在期望能够得到这款香。
“这是我为喜欢的人做得香，在她没有同意前，这款香，不外送，更不售卖。”
他有喜欢的人？
姜且很意外，只听说过他有个很喜欢念念不忘的前女友，该不会他说的就是他的前女友吧。
她突然有些心疼他，如此痴情，真不像富人的调配，但在沈砚身上，又似乎合理。
“那真是太遗憾了。既然是私人定制，那便不能夺人所爱。”
姜且没有强求，想来若是自己定制了这款香，肯定也不愿意和别人分享。
香，有时候也是件很私密的事。
试香会随着沈砚的到来，逐步按照流程开始进行。
此次试香会也是为了之后的新品牌做预热，为此特地邀请了一些香氛类自媒体博主。
姜且也很认真地听着做好记录，这些资料都与未来合作的新品牌息息相关。
一个半小时的试香会，她格外专注。
“五爷一起吃个饭吧。”
这是沈砚结束分享会，走向姜且后，听她说的第一句话。
“一直没机会好好请你吃顿饭，不如就今天吧。”
说好的请客吃饭，姜且真的意识到欠了很久，才决定开口邀请。
沈砚看着姜且，突然想吃她做的番茄鸡蛋面。
那年他们大二，他们一起在出租屋里度过第一个百天时，她便做了番茄鸡蛋面。
“五爷有没有想吃的？”姜且看着走神的沈砚，开口问道。
“番茄鸡蛋面可以吗？”
姜且微微一愣，“五爷不用为我省钱。”
沈砚摇头：“既然是感谢，我想吃姜小姐亲手做的。”
就这样莫名其妙的，姜且再次回到了沈砚家中，做晚饭，以及沈砚强烈要求的番茄鸡蛋面。
原本沈砚提出去姜且家，被姜且果断拒绝。
那个房间过于狭小，姜且不敢想象和沈砚呆在那样的空间里会多么局促尴尬。
姜且其实做饭没什么讲究，她也提前给沈砚大了预防针。
“我做饭只局限于能吃。”
沈砚淡然地点头，他当然知道，因为当年那碗面也并不算多好吃，甚至坨得口感全无。
一顿饭，三个菜一人一碗面，其中一道鱼还是沈砚做得。
姜且实在做不了鱼，偏偏又爱吃，听到沈砚会做时果断厚着脸皮拜托他做了条鱼。
剩下便是沈砚帮她打着下手完成的鱼香肉丝，素炒三鲜，以及番茄鸡蛋面。
这顿饭吃得异常和谐，面也没有坨，相比那年，厨艺已精进不少。
“很好吃。”
沈砚将面条都吃完，菜也在两人的努力下光盘。
“还是第一次有人夸我做饭好吃。”
姜且笑了一下。
“他没夸过？”沈砚不由想起那人，说完又觉得自己不该问。
姜且却仿佛不在意般笑着摇头：“他没吃过，每次都是他做。”
沈砚觉得自己成小丑了。
……
姜且回到自己家中后，疲惫地整个人瘫倒在沙发上。
此刻，她只想安安静静的休息。
手机却不如她愿的响起铃声。
她其实很讨厌各种铃声，若不是因为好几次知知有急事联系不到她，向她控诉强制要求她把静音解除，她想她现在一定不用为了接各种电话而烦躁。
手机上显示着一串号码，她看到那串号码后眉头微皱，这个电话她从未备注，却烂熟于心，在过去三年里几乎一直与她相伴。
“白医生。”她声音平得如激不起浪的湖面一般。
“姜且，你最近身体怎么样？”
又是熟悉的口头问候。
“挺好。”她回。
“我算了算时间，你上周就该来复查了。”白医生语气肯定。
“上周比较忙。”姜且有些烦。
“那你明天上午有时间吗？”
“明天吗？”语气并不情愿。
“对，是这样的，我后天就要出国，未来一个月都不在国内，所以你上午必须得来了。”
白医生讲‘必须’二字时咬得极重，姜且虽不大情愿，但是每次治疗后确实好转不少，想着便应下。
“好，我知道了。”
……
时间过得好像飞快，沈砚这趟出差回来，B市竟下起了第一场雪。
随着第一场雪一同到来的，还有穆家送来的八十大寿邀请函。
穆家虽然和沈家有矛盾，但这种宴会还是会邀请沈家，面子上总要过得去。
青山别墅里，沈砚看着邀请函，思绪翻滚。
据说穆家会在寿宴上将穆汉升和卢欣的订婚仪式一同办了，喜上加喜。
也不知姜且现在是什么心情。
这一个月，他和姜且仿佛断了联系。
他看着姜且的微信页面，打了“睡了吗”三个字，手指停在发送键上犹豫不决。
手却一不留神点了发送。
他正要点撤回，只见屏幕上显示着红色感叹号。
姜且将他拉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