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有些吃惊。

这是拦截的唐筱微偷偷传递给少君林的信,询问他调查酒儿姑娘身世的进展。

也不知道侯爷是什么时候对唐筱微产生的怀疑,这次回来就开始调查她与少君林的事情,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

唐筱微与少君林的关系非同一般,还在她未出阁时,两人关系就甚密,很可能有私情。

今日,他们还拦截到一封唐筱微偷偷传与少君林的信,信中的内容很是让人震惊,竟然说酒儿姑娘是唐帆耀与顾大娘的女儿。

这一层关系,旁人是如何也想不到的,唐筱微自然也不信,于是托少君林调查酒儿姑娘的真实身世,问如今查得怎么样了。

青山拿着信有些犹豫:“侯爷,此事关乎酒儿姑娘,当真让少君林继续查下去?”

陆槿转过身走向书桌后:“让他查,不然他们如何继续往来。”

青山明白了。

少君林能不能查到酒儿姑娘更多的事情,他不知道,但是侯爷在已经知道唐筱微和少君林有私情的情况下,却故意让他们往来,那唐筱微和唐府以后的生死,就在他们自己的一举一动之间了。

只是青山还是有些震惊:“侯爷,酒儿姑娘难道真的是唐大人和顾大娘的女儿?”

陆槿在书桌后坐下,手在桌上轻扣。

二十多年前,唐帆耀的确与大司空府中的丫鬟锦灵有过一段,可是唐帆耀最后为了仕途,娶了林府的小姐,也就是如今的唐夫人。

这件事唐帆耀隐瞒得很好,并没有传开,可是陆府当时与司空府的关系颇为密切,自然是听说过。

陆槿看着桌面,沉默了会,抬头:“找到程三。”

程三是顾大娘的丈夫,酒儿名义上的亲生父亲,酒儿到底是不是他的女儿,他最清楚。

只是程三在酒儿和顾大娘离家后不久就失踪了,当时调查酒儿身份时,就让人找过,没有找到。

“还有,唐帆耀该查一查了。”陆槿又道。

“是。”青山的语气难掩雀跃。

侯爷终于要对唐帆耀下手了。

自从青山知道唐帆耀在成婚这件事上对侯爷耍手段,利用酒儿姑娘蒙骗后,心中就十分气不过。

侯爷常年征战在外,并不喜欢朝堂上的尔虞我诈,也不想去掺和。

以前侯爷不喜欢唐帆耀,是厌恶他在人前的虚与委蛇,倒并没有对他有其他的针对,所以当时圣上赐婚他与唐筱微时,他虽不乐意,但也并没有强烈抵抗。

可没想到,唐帆耀竟然是如此阴险小人,敢对侯爷用上了诡计,侯爷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气,青山早就不想忍了。

只是碍于酒儿姑娘的存在,一直没动手。

现在侯爷终于要对唐帆耀下手了,青山自然是蠢蠢欲动,恨不得现在就去唐府将唐帆耀揍一顿,踩着他的脑袋告诉他,长宁侯府不是好惹的。

青山领了命令走出书房,正好碰到陆老夫人身边的一个侍从,他是来替陆老夫人传话的,陆老夫人让陆槿今晚会侯府吃饭。

陆槿从九庄镇回来后还是住在离风苑,只时不时回侯府看陆老夫人,后来忙着抓宫中东乌之人的事,回去的更是少。

今日陆老夫人专门派人来寻,他不得不回去看看。

回到侯府,已经是用晚膳的时间。

陆老夫人带着唐筱微和陆苓等在屋中,唐筱微见陆槿走进去赶忙笑着起身迎上去。

“侯爷,你回来了。”她替陆槿脱去披风。

陆槿扯动嘴角,笑却没有达眼底:“有劳夫人了。”

“哥哥,你总算回来了,我都饿死了。”陆苓抱怨。

“吃吧。”陆槿走过去摸了摸她的头,在她身边坐下。

唐筱微将披风交给彩云后,坐在陆槿边上。

今日陆槿能回侯府,可是她自己争取来的,从九庄镇回来后,他就一直住在离风苑,自己去找过几次,却连离风苑的门都没能进去。

她心中又急又不安,这些日子故意在陆老夫人面前表露心迹,陆老夫人才让人将他叫了回来。

席间,陆老夫人随意和陆槿聊起宫中最近发生的事,然后说既然宫中的事情已经解决了,就该回侯府住了,今日就搬回来,不要再去离风苑了。

陆槿瞥身边的唐筱微一眼,唐筱微脸颊微红,垂眸小口地吃着饭。

“好啊。”陆槿笑着答应。

晚饭后,陆苓缠着陆槿,要他说说在九庄镇发生的事情。

她听到了许多传闻,说这次九庄镇能够度过危机,全靠一个女神医的帮忙,然后又有花神娘娘的事情。

有人说是花神娘娘做怪,害死了好多人,又有人说那个女神医就是花神娘娘的化身,救了大家,还说有杀人狂魔,传到后面越来越离谱,但她却越来越感兴趣。

她还特地去问唐筱微这件事,她去过九庄镇,定是知道那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唐筱微一脸不耐烦,什么都不肯说,还说根本就没有女神医,那些人都是胡说八道。

可要是没有女神医,那九庄镇的花疫又是如何治好的?

而且她都已经把那女神医的形象跟花神娘娘的形象融合到一起了,却跟她说没有女神医,她如何能信。

陆槿见她如此感兴趣,就捡个大概跟她说了说。

陆苓听后一脸崇拜,问:“哥哥,那酒儿大夫果真是女子?”

陆槿点头:“是女子。”

陆苓两眼放光:“她好厉害啊,想不到一个女子也能行如此了不得之事。哥哥,她长什么样?是不是真的跟花神娘娘一样,衣袂飘飘,出尘的仿若不食人间烟火?”

她看过不少话本子,里面有关仙女侠女大抵都是这样出众不落凡尘的。

陆槿轻笑起来:“不是,她贪嘴得很,喜欢吃甜食;胆小怕高却又喜欢逞强,还容易为别人的事情惋惜叹气,总是替他人考虑;一生气就不理人。”

陆苓听得皱起了眉头,这形象跟自己所想差太远了。

“那也没什么好的呀。”她喃喃道。

陆槿嘴角的笑意却加深,微垂下眸子。

只要是她,就处处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