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哪里都好,唯一的不好就是总是想离开自己。
陆槿的眸子暗了暗,随即抬手弹了弹陆苓的额头:“哪里不好?你不也是喜欢吃甜食?她替他人考虑,那是心地太过善良。”
陆苓撅着嘴,摸了摸额头:“我没有说她不好的意思,只是觉得外面传的太离谱了,不过她好了不起,哥哥,以后有机会定要带我认识她。”
“好。”陆槿答应。
陆苓突然叹口气:“哥哥,你要是每日都回来陪我说说话就好了。”
“母亲不是在家中,你嫂嫂也在。”陆槿道。
陆苓撅着嘴,犹豫了下,说:“我觉得嫂嫂没有以前好了。”
“以前嫂嫂会治小兔子,会陪我说话,还会带我出去玩,”虽然那次出去玩遇到了刺客,“可现在嫂嫂都不太理我了,我好像也没有那么多话要对她说了。”
“嫂嫂以前还答应我,可以一起去离风苑住的,可那日我对她提起,她竟然还生气。”
“哥哥,你也没有以前那样喜欢嫂嫂了,对不对?”陆苓问,“你以前那样紧张嫂嫂,现在都很少回来看她。”
陆槿看她一眼,勾唇笑了笑:“在府中好好陪母亲,不要瞎想。”
他起身朝外走去,陆苓这才注意到一直站在门外的青山身边多了一个人。
影未见陆槿出来,对他拱手:“侯爷。”
陆槿看他一眼,带着他们朝书房走去。
书房内,影未给陆槿带来了酒儿的消息。
其实一开始他并未探查到酒儿的消息,而是先找到了雪宝的消息。
酒儿和顾大娘如果想要藏身很容易就能隐入茫茫人海中,可雪宝太过特殊,而且也很难把控,总会留下些痕迹,所以他们从雪宝下手,打听到在海州一带出现过一只极品雪貂,与雪宝很是相似。
于是他们寻了过去,一直寻到海州定琅城。
陆槿默默地听着影未汇报,面色阴寒。
海州,与惜山国交接,那里虽然常年有重兵把手,却时常受到惜山国的侵扰,酒儿怎么会带着顾大娘到了那里,除非——
陆槿的眸子突然一暗,除非她是想去惜山国。
她当真是想永远的躲开他,从他身边彻底消失。
当天晚上,陆槿连夜带着青山赶往海州定琅城。
唐筱微从房中收拾好,再来寻陆槿,却得知陆槿突然有急事,已经离开了侯府。
她气得咬牙跺脚,都怪陆苓。
晚饭后,她本来是想一直陪着陆槿,可陆苓却将他叫住,和他说话,她只好先回房中收拾准备,可却不想,又让陆槿走了。
海州定琅城
自那日在定琅城中遇见“巫永会”后,酒儿就提心吊胆,但好在后面几日都无异样,她渐渐放下心来。
也许真的是自己多想了,自己的香囊真的是恰好掉在绸缎庄,又被那人捡到而已。
这几日,她替顾大娘做好了新衣裳,还买了些丝绸布料,做了些帕子,在阿大的豆腐摊旁边支了个摊位贩卖。
倒不是为了赚钱,只是她和母亲到了这里,整日就待在屋中,又不外出谋生赚钱,难免会引起他人的怀疑,所以她这个摊位更多的只是为了掩人耳目。
酒儿还是每个月会因为蛊母蛰伏而昏睡一日,在这个日子到来前,她都会找借口离开果鲆镇,然后在定琅城找一间客栈住下,醒来后,再回到果鲆镇。
这日,她算好了日子,提前跟阿大打好招呼让他帮忙照看摊位,独自一人进了定琅城,找了一间客栈住下。
直到第二日下午,她从昏睡中醒来,收拾好妆容后走出客栈房门,下楼退房,打算再去街上采办些过年的东西。
马上就是年关,这是她与母亲在外面过的第一个年,非常有意义,自然是会多花些心思好好置办一番。
这段时日,除了偷渡那晚遇到的意外,总体过得还算是惬意,没有了陆槿、唐府和周子沐,不用再像以前一样东躲西藏,疲于奔命,还要防着各种算计。
这里离都城远,连熠城的传闻都很少听到,大家讨论的更多的是惜山国的事情,只是在提到惜山国时,有时会有人提起长宁侯,说海州被侵扰了这么多年,早该让长宁侯来收拾他们了。
酒儿也会时不时会想起陆槿,每次想到他,心中还是会泛起酸涩,想必他与唐筱微过得一定很幸福。
不过时间可以冲淡一切,再过段时日,自己定会忘记他的。
除了惜山国,这里被提及的比较多的还有一个,那就是孴族。
孴族,生活在大京与惜山的交界处,擅长蛊咒之术,很是神秘,上次她问起贺清与段婕的往事时,听陆槿提到过。
那日她听说后对孴族还有些遐想,她觉得自己犯了跟贺老怪一样的毛病,对那些越是奇奇怪怪的东西越是感兴趣,她十分好奇贺老怪千方百计接近段婕要拿到的东西到底是什么,有没有拿到。
陆槿说孴族神秘,生活在大山之中,鲜少与外人往来,这点很对。酒儿来海州已经一个多月,却从没有见过一个孴族人。
她问过阿大,阿大说他住在定琅快三十年,也只见过孴族人几回,不过他们很不好惹。
如果是与孴族人发生矛盾,就算报官也没用,官府也会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所以遇到孴族人基本上是能躲多远就躲多远。
酒儿听后还很是震惊,没想到大京竟然将孴族如此特殊对待。
有时候有些东西就是你越盼着越见不到,当你没有期盼时,却又突然见到了。
孴族就是这样,酒儿没想到今日竟然会见到孴族人。
她从楼上的客房走下来,就觉出了客栈内的气氛不对劲,没有往日的喧闹,大家交头接耳窃窃私语的。
她好奇地正要打望,突然一个浑身酒气的男子从门外跌跌撞撞地冲到她面前。
他扶着柜台稳住身形,抬头看酒儿一眼,看见酒儿没有胎记的半边脸,顿时起了**念,抬手就想去摸酒儿的下巴。
“小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