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家仁者爱人的执政理念和封建等级皇权专治的实践,严重的名不副实,从而造就了虚伪外表下掩盖的无耻和肮脏。类似明末那种严嵩家族的大小丞相秉持朝政,以乱纲常,堂皇的礼教加神圣的理论也就成了权力扩张攫取利益的遮羞布。心中缺少了对于天道人心的敬畏,良知就被驱逐出精神空间,欲望填充了肉体,人也就变得无耻无畏无所顾忌。嘴脸也就特别丑恶。
中国没有经历过古希腊城邦民主政治的熏陶,更没有承受过文艺复兴时期人道主义的洗礼。在一个等级分明尊卑有序的社会体制下,家庭出身是很有讲究的,所谓“上品无寒门,下品无庶族”云云,谬种流传,无非是封建等级观念自命血统高贵在时间流转和空间转换中间以不同形式的展示而已。
王朝盛衰的客观规律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李商隐有诗言之:“历览前贤国与家,成由勤俭败由奢。”那些表面的奢华和歌舞升平,名不副实的大言不惭构成了粉饰太平的虚伪,明目张胆的暴政苛政助长着民不聊生的悲催,已经预示着王朝在道义和事实上的双重堕落,埋下了一朝覆灭的种子。最终农民起义军如燎原烈火在最最贫困的地区燃烧,烧毁了紫禁城的朱家王朝,游牧民族的铁骑闯进关内一路横扫南北,一个新的专制王朝在兵燹和战火熊熊燃烧中国土地建立。历史开始了新的轮回。
阅读冯梦龙和张岱的文字有一点是共同的,他们的所有作品中都没有出现过自己的夫人,唯有一个原因可以解释,冯梦龙和张岱对自己婚姻不满意,或者根本就是对于妻子存在的掉以轻心,更加热衷于婚外恋似的情感外遇。张岱和冯梦龙不像两人共同的朋友也是越东望族的祁彪佳那样,在文章诗文里不时展示自己郎才女貌夫妇恩爱的美满生活。原因当然是祁贤惠的妻子商景兰是当朝工部尚书商周祚的千金,可谓门当户对艳佳组合,诗词酬唱琴瑟和谐。因而祁彪佳夫妇的诗文从他们婚姻的开始,到甲申之变祁彪佳殉国后,商景兰的悼亡都始终坦露心迹,展示了无论家庭起落盛衰均恩爱有加,白头到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