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何忧缓慢地眨了眨眼,他忽地疯狂摇头:“我不会,不会告诉你禾春在哪的,她现在很幸福,很安逸,你别去打扰她,别去......”
“你让我娘的尸体这么多年都无法入土为安,打着为我娘的旗号害死了这么多无辜的百姓,你管你这种恶心的感情是爱?若我娘因为你的执念无法转世投胎,我死都不会放过你!”
沈洁仪深吸一口气,逼迫自己不要乱了阵脚,她深深地看了一眼赵何忧,说罢,沈嘉禾转身就去寻赵禾春的尸骨。
“阿姐!”褚泽元见状,也连忙不放心地跟上,他对着永安王快速说道:“爹,我去跟着阿姐,您看着赵家主。”
赵何忧瞧着两人离开的身影,半晌,转过头空洞地看着永安王,语气疑惑:“禾春她,真的会怪我吗?我只是想复活她啊!为什么,为什么她的女儿觉得我害了禾春呢?”
永安王厌恶地将赵何忧摔在地上:“自己想干恶心的事,别拉上禾春,你根本不配姓赵。”
“爱禾春的方式有很多种,你选择了最罪恶的一种。你在她生前懦弱地没有诉说过一句爱语,却在她死后折磨她的身体,借由禾春的名号害了这么多人,你若真的爱禾春,你可以把她在乎的赵家发扬光大,你可以成为她女儿嘉禾的左膀右臂,让她的孩子不落入如今的境地。”
“说白了,你对禾春哪里算的上爱,你不过就是为了满足自己的欲望,因为自己生前的懦弱,而想要靠伤害百姓,达到让自己心安的目的罢了,你一定觉得自己为禾春付出了很多,但实际上,你一直都在自欺欺人!”
永安王将赵何忧用绳子捆住了手脚,他的语气里皆是讽刺。
赵何忧麻木地被捆住,瞳孔剧烈颤抖,他疯了一般拼命摇头:“不,不是的,我爱禾春,我为了救她,赵家,赵家在我手里明明就很好......唔!”
永安王脱下了赵何忧的鞋子塞进了赵何忧的嘴里,他不屑摇头,不想在听赵何忧说话,他只是替自己早逝的好友感到痛心,若那温柔的女子得知自己死后被人被迫担上如此罪孽,怕也是像沈嘉禾一样崩溃痛惜。
想到此,永安王不再理会赵何忧的挣扎,刚才被沈嘉禾喂了药的精锐已经清醒了过来,永安王一手提着赵何忧,一边带着他们去搜寻赵家。
沈嘉禾快步在赵家内走着,她拉住一边的神色惊惧的小斯,询问道:“赵老如今身在何处?”
小厮恐惧地看着手拿长刀的褚泽元,吓得闭上眼睛语速极快的交代道:“在,在这条路直走的最里端,赵老被家主安置在了风景极好的庭院内!”
沈嘉禾松开小厮,也不管后者的害怕,立刻快步往前走去。褚泽元拎起摊在地上求饶的小厮,低声道:“去前方带路。”
“是,是!”小厮连滚带爬地起身,默默远离了带刀的褚泽元,快步跑到沈嘉禾前侧带路。
沈嘉禾站在庭院外,却胆怯地停住了脚步,她有些不敢面对外祖父,这么多年,前世今生,她都没有再看过外祖父活着的一面。
褚泽元与沈嘉禾并肩着,他轻轻握着了沈嘉禾的手,温和道:“阿姐,进去吧。”
沈嘉禾看向褚泽元,她的眼尾有些红润,半晌,她舔了舔唇,迈入门内。
“祖父,是我啊,嘉禾,你认得我了吗?对,对,你告诉我,你的医书在哪?”可沈嘉禾二人还没来得及敲门,便听见屋内传来了熟悉的声音,语气腔调都像极了沈嘉禾的许若!
沈嘉禾毫不犹豫地推门进去,屋内正在哄着**老人说话的女子瞬间惊恐回头。
“世子殿下......”许若连忙站起身子,她大脑快速运转,试图给自己找个合理地借口。
“滚。”沈嘉禾低声道,她双目无情地看着许若,她此时的怒火已经到达了临界点,再多一分她都要按耐不住了。
许若听出了沈嘉禾不加掩饰的声音,她心中的疑问得到了验证,她睫毛轻颤,故作不知:“你可是沈夫人?沈夫人你怎会在这个时候隐瞒身份来到月城呢......”
“我让你,滚。”沈嘉禾的注意力完全在**费力伸手想要说话的老人身上,她走近许若就将后者推开,自己蹲到了老人身侧。
许若被沈嘉禾的粗鲁行为推的一个踉跄,她堪堪站住脚步,没想到沈嘉禾如此不给面子!
“世子殿下!”许若转头看向褚泽元,双眼含泪,试图获得褚泽元的同情。
而褚泽元只是面无表情地看向许若,他多情的桃花眼落在许若身上时,就只剩下了杀意,他举起长刀,指着许若:“你来月城的目的,恐怕不只是为了扒上我们永安王府吧,许小姐。你母亲曾经是赵家的学徒,偷了赵家的药方后就嫁给了许大人,借着那些药方成了京城第二的医药世家。”
“但本世子得知,近年来许家的医药买卖做的并不是很理想,怕是许大人想要乘此次水患严重,来捡赵家的漏吧,你每日模仿我阿姐,一边是为了获得本世子的好感,一边是为了到神志不清的赵老面前扮作阿姐偷药方吧?”
褚泽元的话明晃晃揭露了这几日许若的虚伪做戏,毫不留情地将许若的颜面扔在地上碾磨。
“冒牌货做不够,还想做个偷子,这就是许家的好家教。”褚泽元淡淡地又补充了一句。
许若的脸青一阵白一阵,她脸上虚伪的模仿终于维持不住,她话音刺耳:“世子殿下,你就算是世子也不能如此冤枉我啊,恶语伤人,我不过是心悦世子殿下,想要投你所好,怎么到了殿下嘴里却成了冒牌货,而至于偷药方?我何曾偷过药方?你有证据吗世子殿下?”
而褚泽已经瞧出了沈嘉禾的耐心告急,他手背一转,刀尖对上了许若的鼻尖:“滚,没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