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 谋划大举北伐
建炎二年(公元1128年)三月,宗泽遣统制官王师正擒获金军中的“辽酋”王策于大河岸。[1]《宗忠简公集》卷7《遗事》对此事记载最详:
有王策者,本契丹酋豪,善用兵,有筹略,虏委任甚专。尝从千余骑,往来河上,措置边事。公密令统制官王师正擒之,生致麾下。公释缚解衣,坐之堂上,与之饮食,从容与语曰:“契丹,本我宋兄弟之国,今女真辱吾主,又灭而国,汝何不悟!义当协谋,以刷社稷之耻,他日复修旧好。我亦何忍杀汝!”策感泣曰:“策至庭下,自意必死,今蒙再生之恩,且闻公之意,使策晓悟,敢不尽死节以报!”已而使就馆舍,待之如礼。公时呼与语,因问虚实,尽得其谋。公大举之计遂决,召诸将谓曰:“汝等有忠义之心,乐相归附,当思我宋二百年涵养之恩。今二圣远在沙漠,君父巡幸未返,能同心协谋,剿灭狂虏,期还二圣,以立大功乎?当立请回銮,与诸君亲行。主上虽封侯建节,肯以充赏。”
王策既称“契丹酋豪”,契丹人无非是耶律(或歧译移剌)和萧(或歧译石抹)两姓,其中“耶律”或改汉姓“王”[2],王策已改用汉姓汉名。他感激宗泽的“再生之恩”,故能“因问虚实,尽得其谋”。从王策处了解到的金军的实情,也坚定了宗泽大举北伐的决心和信心。
一、与五马山抗金义军的联络和被阻断
在宗泽的北伐计划中,与北方抗金义军联系和配合,自然是重要的组成部分。
前述五马山义军作为号召人物的信王赵榛,是宋徽宗第十八子,[3]或疑其伪。[4]且不论信王赵榛之真伪,但当时宋高宗、宗泽等都认为是真信王。[5]三月至四月,马扩奉信王之命,先到开封联络宗泽,又去行在扬州见皇帝。马扩临行前,信王赠七绝二首:
全赵收燕至太平,朔方寸土比千金。竭胡一扫銮舆返,若个将军肯用心?
遣公直往面天颜,一奏临朝莫避难。多少焦苖待霖雨,望公只在月旬间。[6]
渴望抗金功成,山河一统的焦灼心情,跃然纸上。马扩抵达开封,交付信王致宗泽信,“并以信王二诗示之”[7],此信说:
某咨目,顿首上呈领尹、元帅、延康台座。春和,伏惟辅国宣劳,神相忠勤,台候多福。某切以国家多艰,金贼入寇,两犯京城,劫迁二圣,下及血属三千余口,长驱北去。某到庆源,遽谋逃窜,得贼中忠义数人为力,遂脱膻网。今具河北事宜利害,敷奏圣上,窃恐奸臣贼子障蔽难达。某素知公梗槩敢为,竭节报国。遂再具奏,烦公多方缴奏,使之得到御前,得兵速至,不胜万幸。自余更冀上为庙朝,倍保台重,前膺大拜,祝望之至。不宣。[8]
信中说他虽“敷奏圣上”,却恐怕“奸臣贼子障蔽难达”,而对赤胆忠心的宗泽寄予厚望,请他“多方缴奏,使之得到御前”。宗泽看后,当然十分感动和重视,他对马扩说:“儿子方欲赴行在,不若先以诗进呈,如何?”他指望二首七绝,能够感动皇帝,马扩表示同意。[9]据《宝真斋法书赞》卷22《宗忠简留守司二札家书吾友三帖》载:
承节郎刘晟赍到皇弟信王蜡封奏状,并与留守咨目,遣差宗机宜赍蜡封奏,恭诣行在投进,须至指挥。右札付宗机(宜)照会,赍赴行在投进施行,准此。建炎二年三月初十日押。
其中所说的“宗机宜”,当然是儿子宗颖,按照宋制,“帅臣子弟充书写机宜文字”。[10]他于三月上旬或中旬,特奉父命,与马扩等人同去行在扬州,“投进施行”。信王上奏,今仅存一份概略,说:
臣窃见邦傑与扩累与贼战,皆获小捷,其忠义之心,坚若金石。臣自陷虏中,颇知其虚实。贼今稍惰,皆怀归心,且屡败于西夏,而契丹亦出攻之。今河北、河东十陷七八,惟山西一带,诸寨乡兵约十余万,力与贼抗。但昼夜暴露,民事失时,率皆困窘,兼阙戎器。臣多方存恤,借补官资,使忠义之徒,竭节不变。惟望朝廷早遣兵来援,不然,久之,恐反为贼用,则河南难保。宜乘此时,速取所失州县,以副民望。臣愿陛下念祖宗创业之艰,二圣播迁之难,于布衣小官中,选其先公后私,为国家效死之人,付以事权,即下明诏,委臣总大军与诸寨乡兵,约日齐举,决见成功。仍给空名诰敕二万道,及河东、河北兵马元帅印,付臣佩之。臣粉骨碎首,所不敢惮。况于陛下,以礼言则君臣,以义言则兄弟,其忧国念亲之心,恭想无异。兴言及此,不觉流涕。[11]
“其忧国念亲之心”,溢于言表,恳切之至,但人与人的感情或是完全不能相通。“黄潜善等皆疑非真”,无非是打算认定信王乃伪冒,但“天子识其字”,表面上算是认了亲人,而其实却心怀鬼胎。宋高宗煞有介事,发表“皇弟、检校太傅、庆阳、昭化军节度使、信王榛为河外兵马都元帅”[12],实际上却“反相防闭”,“诏旨络绎,令一人一骑不得渡河”应援。[13]马扩离开行在之前,黄潜善与汪伯彦“乃以乌合之兵付扩,且密授朝旨,使讥察之。扩行,复令听诸路帅臣节制。扩知事变,遂以其军屯于大名”[14],竟回不得五马山。因传言信王有“渡河入京城之谋”,宋高宗五月初又下旨,宣称“朕将还阙,恭谒宗庙”[15],无非是害怕信王入开封城,与自己争夺皇位。
宗泽特命宗颖与马扩同去行在朝见,原是抱有极大的热情和期待,结果,自然是宗颖全然无功而返,甚至连今存宗泽的传记、墓志之类,也并无片言只语,涉及此事。无非是宋高宗的小朝廷严禁他与五马山的抗金义军联络和协同,使此事的隐情和真相,竟成历史的空白。
二、规划和部署大举北伐
四月以后,天气逐渐炎热,宗泽审度形势,认为在六月里,女真骑兵不耐酷暑,弓不劲,马不肥,正是大举北伐的天时和良机。他“大举之计遂决”,就召集众将问道:“能同心协谋,剿灭狂虏,期还二圣,以立大功乎?”宗泽一边说,一边激动得落泪,众将回应:“今四方义士,云集京师,几二百万人,所赍粮可给半载。亦尝密遣人,直抵两河探伺,闻所陷州县,每处不过数百人,余皆胁从,令衣塞服,此辈日望王师来。某等愿即日渡河,以尽死节。”宗泽考虑大军进发之后的后勤供应,又说:“进取,老少可于逐寨边处,踏逐未复业田亩,权借耕植,各有自赍牛具、种粮,无者官给。”众人都表示赞同。[16]
宗泽与马扩、王彦等义军首领共同商讨制定了北伐的军事计划,在宗泽建炎二年五月的上奏中说“吾方大举六月之师,一道由滑、濬,一道出怀、卫,涉河并进”[17]。五月的最后一次奏请回銮疏中,宗泽的北伐计划更为具体:“臣欲乘此暑月,遣王彦等自滑州渡河,取怀、卫、濬、相等处;遣王再兴等自郑州,直护西京陵寝;遣马扩等自大名,取洺、赵、真定;杨进、王善、丁进、李贵等诸头项,各以所领兵分路并进。”[18]此奏虽然提及马扩,却又只字不提徒有“河外兵马都元帅”空名的信王所统五马山抗金义军,自然可体会到宗泽的苦衷。但马扩一军的进攻计划包括了五马山所在的赵州,即庆源府,其用意还是十分明显的。
此外,史称宗泽“以大名(府)当冲要”,移檄河北东路提点刑狱郭永,要他“与帅杜充、漕张益谦相掎角。永即朝夕谋战守具。因结东平权邦彦为援,不数日,声振河朔,已没州县皆复应官军。金人亦畏之,不敢动”[19]。杜充和张益谦当然是误国败事的家伙,但郭永却是危难时节的荩臣,他联络了曾与宗泽一起出兵救开封的,京东西路安抚大使、兼知东平府权邦彦,[20]准备共同配合宗泽的北伐大业。
王彦所统八字军,当然是一支北方的重要军力。宗泽对王彦的安排由“制置两河军事”改为“河北制置使”,[21]但此后又有变化。据《三朝有北盟会编》卷198王彦行状记载:
公方缮甲治兵,约日大举,直趋太原,断石岭关,以临代北,告期于东京留守、资政殿大学士宗泽。泽得以便宜从事,奏拟公武功大夫、忠州防御使、河北制置使,遣书延公会议。公将兵万余,将发,悉召诸寨统兵官,指挥授方略,以俟会合。既行,虏以重兵尾袭,而不敢击,遂济河。既至京师,宗泽握公手曰:“公力战河北,以沮金人之心腹,忠勇无前,海内所闻。然京师者,朝廷根本,某累上章,邀车驾还阙。愿公宿兵近甸,以卫根本。”公即以所部兵马付留守司,因差统制官张伟统辖,于滑州界沿河沙店,以上下埽把截。令公量带亲兵,赴扬州行在所。
宗泽临时命令王彦“量带亲兵,赴扬州行在所”,原是为了借重王彦的威名,先迎请宋高宗回开封,然后再“乘此暑月,遣王彦等自滑州渡河,取怀、卫、濬、相等处”。此外,东京留守司统制官薛广、张用、王善亦拟与王彦协同,“会兵收复两河”,他们所部的首要目标,是解相州之围。但事与愿违,[22]据《三朝有北盟会编》卷118记载,宋廷竟拖延到十月,即在宗泽身后:
五日丙辰,王彦转官,免对。
宗泽遣王彦赴行在也,有旨,令閤门引见上殿。是时,朝廷已遣宇文虚中、杨可辅为祈请使,议和。而彦见黄潜善、汪伯彦,力陈两河忠义民兵引颈以望王师,愿因人心向顺,大举北征,犄角破贼,收复故地。言辞激切,大忤潜善、伯彦之意。是日,降圣旨,王彦沿河宣力日久,特与转武翼郎、除閤门宣赞舍人,仍旧带行拟元官,遂不得对。王彦为御营平寇统领官。
上以王彦为御营平寇统领官,与平寇前将军范琼归京师。彦素知琼臣节不著,难与共事,即称疾求医。有旨令真州将治。彦居真州,闭门远迹,不与人通。琼领彦兵而去。[23]
宗泽所倚重的一员名将,却被宋高宗的小朝廷有意扣在行朝,根本不容王彦重返开封,在抗金战场大显身手,竟闲废不用。滑州是开封门户,如前所述,去冬今春,东京留守司军经反复而激烈的交锋,方夺据此地。八字军的主力本由宗泽差统制张伟暂时代统,即驻于滑州,以作北伐的前进基地。王彦率少量亲兵入朝后,这支抗金劲旅也被小朝廷调遣后方,竟归北宋亡国时罪恶昭著的范琼统率。
以上的记载都表明了宗泽对收复河北的军事部署。至于河东,宗泽显然取消了王彦八字军“直趋太原,断石岭关,以临代北”的原计划。六月“东京留守宗泽承制以(王)庶权陕西制置使,[24](曲)端权河东经制使”,无疑是倚重文臣王庶和武将曲端经略河东路了。
鉴于春天的军事得失,宗泽十分注重西京河南府的防卫。如前所述,他计划“遣王再兴等自郑州,直护西京陵寝”,还嫌不足,故又另命重要助手闾勍。四月,宗泽已上奏,“以保宁军承宣使、主管侍卫步军司公事闾勍为保护陵寝使”[25],“命勍军河南,欲会合王彦、杨进等,以图河北”。他给闾勍配置的得力部将,就是新任统制岳飞。但这支部队因某些缘由,却是在宗泽身后,方按原部署进驻西京。[26]
宗泽深知,大举北伐,没有民众的支持,是不可能取胜的。他平日里在东京“营缮楼橹城壁”“训练士卒”“教习车阵”[27],也同步对民众进行宣传与联络工作。他对被金军占领州县出示榜文:
访闻边寨中,多是我国积善良民,偶失备御,被驱掳,髠头绞发,装著塞服,侵犯州县。其赤心忠孝,思念生处父母血属,但无路自新,实可怜悯。当所遣大兵前去,恐仓卒之间,不暇辨别,枉有杀戮。汝等若不忘生长坟墓、乡井,痛心悔祸,可以相助,回戈掩杀贼人,永为我宋太平赤子,耕养自如。各请照知。
宗泽对原辽统治区的契丹人、汉人(时沿用辽朝旧称“汉儿”)等,一贯采取正确的政策,据《宗忠简公集》卷7《遗事》记载:
契丹、九州人日有归中国者,曰:“公之威名,外疆敬服。”每有擒获来者,公遣契丹、汉儿引边坐侧,推诚与语曰:“契丹与大宋修盟好,旧矣。今女真小国,既灭天祚,又侵凌中国。契丹臣民,宜与我共奋忠义,杀灭群凶,以刷君父之耻。吾心即汝心也,我不忍杀汝。”即释之,仍给资粮使去,及令持公据为照,曰:“契丹、汉儿自与我宋盟约,几百年,实兄弟之国。顷缘权臣奸议,遂结金人,壊乱耶律天祚之后。今将欲发大兵过河,尽行剿除,又恐仓卒之际,不暇辩理,枉有杀戮。已约大军期,应契丹、汉儿特给公据,仰各收执,以为信验。”又各令持数百本,归散国人。后有自燕来者,云契丹、汉儿皆愿得公据,以俟王师。
与西夏、高丽等结成抗金联盟,也是宗泽北伐计划的重要一环。他上奏说:“遣一使泛海道入高丽,谕以元丰惇好之旧,令出兵攻金人之西;又复遣官从间道趋河东,谕折氏修其旧职,以固吾圉;使三陲交攻金国,令彼应敌不暇。吾方大举六月之师”[28]。他在另一奏中,提出“朝廷遣使,声言立契丹天祚之后,讲寻旧好。且兴灭继绝,是王政所先,以归天下心也,况使虏人骇闻,自相携贰邪?仍乞遣知几辩博之士,西使夏,东使高丽,喻以祸福。两国素蒙我宋厚恩,必出助兵,同加扫**”[29]。
但总的说来,尽管宗泽惨淡经营,呕心沥血,尽可能周密地规划和部署北伐大业,却遭到宋高宗小朝廷的不断阻挠和破坏。当时宋朝存在着两套水火不容的方针和谋划。宋高宗于五月命宇文虚中复职资政殿大学士,充大金通问使,杨可辅为副使,使名又旋即改为卑屈之至的大金祈请使。[30]小朝廷专注于派祈请使,祈望割地请和,故必须倾注全力,竭尽一切可能的办法、手段和诡计,阻止宗泽大举北伐。
[1] .《宋史》卷360《宗泽传》,《宋宗忠简公全集》卷9《宗忠简公事状》,《要录》卷14建炎二年三月丙戌。
[2] .陈述:《金史拾补五种》第161页,科学出版社,1960年。
[3] .《宋史》卷246《信王榛传》。
[4] .《靖康稗史笺证·呻吟语》:“(建炎二年八月)是月,信王长女生,田氏出”;“(绍兴元年)十二月,信王次女生”;“(绍兴二年)九月,信王三女生”;“(绍兴三年九月)初五日,信王四女生”;(绍兴五年五月)信王五女生”;“(绍兴十年)六月十九日,信王薨”。《靖康稗史笺证·宋俘记》:“榛天眷二年六月十九日,殁五国。曾娶田氏,天会六年、九年、十年、十二年,天眷元年,历生五女。燕人赵恭曾托榛名,号召山贼助宋,榛以疑狱收禁。事雪,勅赐汪氏为妾。”按以上两处记载,信王赵榛之四女、五女出生时间有异,信王赵榛之死亡时间,亦差一年。邓广铭先生据此认为是假信王,参见《岳飞传》,载《邓广铭全集》第二卷第43 页,河北教育出版社,2005年。陶晋生先生则认为是真信王,参见《南宋初信王榛抗金始末》,载《边疆史研究集》,商务印书馆,1971年。
[5] .《会编》卷116《续(茆斋)自叙》,载马扩到扬州上殿面奏,“遥聆玉音甚厉,曰:‘信王是太上皇帝之子,朕之亲弟,岂不认得书迹,何疑之有?’连曰‘何疑之有’。”
[6] .《会编》卷116《续(茆斋)自叙》。
[7] .《会编》卷116《续(茆斋)自叙》。
[8] .《宗忠简公集》卷1《信王咨目》。
[9] .《会编》卷116《续(茆斋)自叙》。
[10] .《宋会要》刑法1之20。
[11] .《要录》卷15建炎二年四月。
[12] .《要录》卷15建炎二年四月。
[13] .《会编》卷116《续(茆斋)自叙》。
[14] .《要录》卷15建炎二年四月。
[15] .《要录》卷15建炎二年五月乙酉。
[16] .《宗忠简公集》卷7《遣事》,《宋宗忠简公全集》卷9《宗忠简公事状》。
[17] .《历代名臣奏议》卷86,《宗忠简公集》卷1(建炎二年五月,通前后表疏,系第二十三次奏请),《要录》卷15建炎二年五月己丑。
[18] .《历代名臣奏议》卷86,《宗忠简公集》卷1《奏乞回銮仍以六月进兵渡河疏》(建炎二年五月,通前后表疏,系第二十四次奏请),《要录》卷15建炎二年五月辛卯。
[19] .《宋史》卷448《郭永传》,《浮溪集》卷20《郭永传》。
[20] .《要录》卷8建炎元年八月丁卯。
[21] .《要录》卷15建炎二年五月丙申。
[22] .《要录》卷17建炎二年九月丁未。
[23] .参见《会编》卷198王彦行状,《要录》卷18建炎二年十月丙辰,《宋史》卷368《王彦传》。
[24] .《要录》卷16建炎二年六月,《宋史》卷372《王庶传》。
[25] .《要录》卷15建炎二年四月,《宗忠简公集》卷7《遣事》,《宋宗忠简公全集》卷9《宗忠简公事状》。
[26] .《会编》卷117,《鄂国金佗稡编》卷4《鄂王行实编年》。
[27] .《历代名臣奏议》卷86,《宗忠简公集》卷1《乞回銮疏》(建炎二年五月,通前后表疏,系第二十三次奏请),《要录》卷15建炎二年五月己丑。
[28] .《历代名臣奏议》卷86,《宗忠简公集》卷1(建炎二年五月,通前后表疏,系第二十三次奏请),《要录》卷15建炎二年五月己丑。
[29] .《历代名臣奏议》卷86,《宗忠简公集》卷1《奏乞回銮仍以六月进兵渡河疏》(建炎二年五月,通前后表疏,系第二十四次奏请),《要录》卷15建炎二年五月辛卯。
[30] .《会编》卷117,卷120,卷215,《要录》卷13建炎二年二月壬戌,卷15建炎二年五月丙申,《宋史》卷371《宇文虚中传》,《金史》卷79《宇文虚中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