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傅之寒落得如今这个下场,沈时鸢是由衷感到开心。

见他还在叫骂着,她懒得分出一个眼神。

“为什么,我明明按照宋妤澄教我说的全部说了,为什么会成这样?”

沈时鸢眼神一凛,宋妤澄是真想傅之寒早点死,故意让他失去霍都这个唯一的助力、

幽幽看向身侧的季封宴,她不信这事季封宴不知道。

九千岁慵懒地挥了挥手,眼神中满是不耐与厌恶。

随即,几个黑衣侍卫扑向傅之寒,像拖死狗一般拽着他。

傅之寒拼命挣扎,发出声声惨烈至极的吼叫:“别碰我——啊啊啊,救命啊!”

那声音划破空气,却没有引起周遭宾客的怜悯。

众人纷纷把头低下,不敢看抬起头看一眼,生怕下一个遭报应的就是自己。

傅之寒瞳孔放大,他看向不远处的凌千雁,恳求着。

“妹妹,我是你姐夫,我要是没了,你姐姐怎么办?她腹中的孩子又怎么办?

你忍心看见你姐姐失去丈夫又没了孩子的样子吗?你求求情,救救我啊!

我一定会改的,我以后一定会对你姐姐和孩子好的。你相信我,我真心爱着你姐姐……”

不等傅之寒的话说完,凌千叶上前狠狠踹了他一脚。

“滚!”她怒斥:“你说的都是屁话,说的话,我半个字都不信。

狗改不了吃屎,谁稀罕你的喜欢,我姐姐喜欢的不过是你的侯爵之位。

现在没了人上人的本事,开始想念糟糠之妻?做梦!

我这就去告诉我姐姐,你不再是侯府世子,承安侯府要被抄家了。

她腹中的孽种没了最好,你家血脉全死绝了就是报应!”

凌千雁瞧着傅之寒被粗暴地拖走。

脸上先是忍不住露出了一丝解气的笑容。

想起姐姐凌千叶的状态,眉头紧锁,眼里的担忧如同浓重的阴霾。

忍不住开口:“王妃,傅之寒真的会死吗?”

沈时鸢不语,她一直站在一旁,见到傅之寒的惨叫声。

她的眼中闪烁着快意的光芒,嘴角勾起一抹畅快的弧度。

大仇得报的快感在心中如汹涌的潮水般澎湃,她只觉这是承安侯府应有的下场。

在梦中,将军府被承安侯府吞并,她的嫁妆全被傅之寒这个畜生吞下。

吸食她的血肉还鄙夷她,何等可笑!

而现在,她亲眼看见偌大一个承安侯府没了。

唐氏、傅之寒都没了。

现在只差一个难搞的宋妤澄。

她的仇人就全部死了。

“无事的。”沈时鸢微笑着安慰凌千雁:“你姐姐虽然是个傻的,但她也爱地位。

傅之寒已经不是侯府世子,她不会再执着的。至于她腹中的孩子。

看她意愿,想留就留,我不屑对一个孩子下手。”

听到沈时鸢的承诺,凌千雁心口倏然一松。

满是感激地看着好有,她立刻回到厢房,打算告诉凌千叶这个‘好消息’。

见她离开,季封宴嗤笑着:“你确实不屑对一个孩子下手,但本座不一样。

本座喜欢斩草不留根,灭口的时候就连他家的鸡蛋都要摇散,更别提妇孺孩童。

都察院的人各个都精通女子的病,他们看病可厉害了。”

沈时鸢继续保持脸上的笑意:“是吗?千岁爷的手下一个个都是人才,若是有机会,我很愿意亲眼去瞧一瞧。”

两人对视着,三言两语就决定了凌千叶腹中尚未出世孩子的命运。

她也没对凌千雁说谎,她没有动手,动手的另有其人罢了。

‘迎春楼’的宾客哪里还敢继续待在这里,就在他们散得差不多的时候。

一个身姿婀娜的女子款步走来。

她娇柔的声音带着哭腔,未语泪先流。

顺着她娇俏的脸庞滑落,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呜呜……妤澄来迟了,侯府倒了,我可怎么活啊……”

她朝着季封宴的方向看去,声音娇柔:“哥哥,妤澄没地方可以去了,呜——”

不少宾客认出她是侯府长媳,听到她叫九千岁为哥哥,更是瞪大了眼。

他们面面相觑,没听错吧?

宋妤澄居然跟九千岁季封宴是兄妹!

这、这可是大事啊!

宾客们的心思百转千回,他们离开的脚步放慢着,依旧不敢抬头。

一个个赖着‘迎春楼’里,生怕错过这场难得一见的奇闻。

宋妤澄一边用丝帕轻掩眼角,一边偷偷瞥向沈时鸢。

嘴角似有若无地勾起一抹得意又挑衅的弧度。

身为女子的沈时鸢怎么会认不出她这伎俩。

别说是她,人精似的季封宴更是一眼看出宋妤澄的小心思。

但他没说话。

只是抬眸,那双诡谲般的眸子朝她看去。

“本座已为你在朱雀大街购入一处宅子,你随时可以搬进去。

哥哥不会不管你的。”

此言一出,宋妤澄的脸上闪过得意。

见沈时鸢没有动作,她莲步轻移到季封宴身前。

看似柔弱得随时会摔倒,实则故意从沈时鸢的身前经过。

“还是哥哥对我好……”宋妤澄捏着嗓子,一脸委屈看着沈时鸢。

“只是、只是哥哥贸然决定,这事没告诉嫂嫂,嫂嫂你可千万别生哥哥的气,这一切都是妤澄的错。”

她的裙摆轻晃,柔弱的身姿却带着浓浓的示威意味。

面对送上门的条形,若是不接招,岂非显得她无能?

沈时鸢淡定回道:“确实,这事你哥哥没跟我商量。”

宋妤澄心底暗笑着,沈时鸢当了王妃又如何?还不是抵不过她!

现在认了九千岁为哥哥,她才知道什么叫人过的日子。

这种生活,她绝对不能被沈时鸢这贱人搅乱了!

她的眼眶微微红了,看上去像小白兔一样。

是个人都看得出她被沈时鸢凶悍的样子吓到了。

“嫂嫂可是在怪我?”

沈时鸢不接茬,语气平和,但眼眸流露出轻蔑。

“呵呵,怎么会呢?只是先前,我叫你嫂嫂,现在轮到你叫我嫂嫂,一时之间还真是有些不习惯。

说到怪,我怪你哥哥不懂事,怎么才给你买一处宅子?太小气了。”

她笑看着季封宴:“先前,你在朱雀大街买下一整条街的宅子,怎么才给你妹妹买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