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无可逃,退无可退,被抵在车门上的她因为西门瀛的过度靠近本来就脸颊滚烫,再加上他故意弄出的喑哑语调,像是踩在沙滩上的颗粒感分明。

她所有的防备与阻挡都在此刻瞬间崩塌、溃不成军。

她不敢去看他,眼神躲闪,“我、我不是医生,我不知道怎么治,你还是去医院吧,那里有专业人士。”

瞧商晏话都说不利索的样子,还视死如归拼死抵在自己胸膛的手,西门瀛一只手就能将她完全禁锢,只要他想,他立刻就能在车里要了她。

“没事,我教你,你帮我揉一揉就好了。”

西门瀛大半的身子几乎要压在了她身上。

商晏全身都发麻了,像是机械一般没有反应。

她哪里肯做这样的事,“贺京!你放开我!”

他哑着声音又问,“真的不帮我揉一揉吗?”

商晏和西门瀛的相处一直都保持着一个暧昧的状态,虽然看起来像是蜜里调油,但实则谁都没有越雷池半步。

平日的西门瀛看起来是个特别正经禁欲的男人,可现在的他像是纸醉金迷中的顶端,一个眼神一次触摸都能将人的魂儿勾了去。

商晏没有说话,完全被西门瀛掌控了主导权。

忽然一直不敢看西门瀛的她,抬起眼眸正视着他。

只那一眼,西门瀛一分调笑都露不出来了。

俩人四目相对,彼此都在较劲儿,就看谁先扛不住。

原本占据主导权的西门瀛瞬间就败下阵来。

他最不敢看的就是商晏的眼睛,准确来说他不敢与商晏对视,特别是在这样的场景下,他心虚,他怕自己忍不住。

商晏直勾勾的盯着他的眼睛,看起来是那么冷静从容,殊不知她的指甲都要陷入了掌心的肉里。

西门瀛忍不住退缩,看着她分明的眼睛,挺翘却因为寒冷的缘故泛着红润的鼻梁,殷红饱满的红唇似乎在等待品尝,不由得想起水下的一吻,那湿热沁香的吻回味无穷,每每想起都让他欲罢不能。

他是一个正常男人,也有正常的生理需求,这个年纪每一眼都是对血气方刚最大的挑衅。

尤其眼前是深爱多年的女孩,他怎么可能忍得住。

但发乎情、止乎礼。

现在不敢对视的人变成了西门瀛,他担心自己再这么维持下去,恐怕就真的要犯错了。

他喉结滚动一番后松开了商晏的手。

商晏悬着的心终于沉入谷底,但她没有想到这场没有硝烟暧昧至极的情战,是她赢了。

西门瀛缓缓从商晏的身上起来,商晏也跟着微微弯腰挪动有些发酸的后腰。

嘶——!

就在此时,商晏忽然发出一声疼痛难忍的哼声。

西门瀛顿时就急了,“怎么了怎么了?”

他以为是他不小心弄疼了商晏。

西门瀛还在四处寻找,商晏弯着腰低着头,扶着头按着头皮,伸出手指了指,“头发。”

他连忙打开车内的灯,昏暗的场景顿时明亮。

他看到商晏的头发不知何时挂在了他锃亮的皮带扣上。

“阿晏,你别动,是你的头发绕进了我皮带的暗扣里,我给你拿出来。”

听到这话,商晏被吓得不轻,习惯性的抬起头来便再次扯到了头发,头皮有些生硬的疼,“啊嘶!疼!”

“阿晏,你别再动了。”

西门瀛心疼不已,连忙去拿盘绕在皮带暗扣的头发。

可是头发缠绕得紧,像是血肉连在一起一样,他不敢太用力,生怕弄疼了商晏。

可商晏弯腰低头的幅度不够,头发形成一束绷紧的直线状态,没有足够的剩余长度可以弯曲,这样的情况下就更不好解开了。

西门瀛的声线分明有些底气不足,“那个阿晏,你可以把头低一点吗?你现在这样的幅度不太好把头发拿开。”

商晏沉默了一下,硬着头皮把头低下去。

她从来没有陷入过这样尴尬至极的境地,她的头发怎么偏偏在此时绕在了西门瀛身上,绕在他身上就算了。

衣扣、手表哪样不行,偏偏是皮带这样令人无法直视的部位!

这一刻,她恨不得拿块豆腐撞死!

实在是太尴尬了!

西门瀛低头看,这样的动作实在是太像……

这样邪恶又不尊重商晏的想法只在他的脑海中停留了一瞬。

他连忙去弄头发,却是怎么也弄不出来。

商晏似乎察觉他的困难,“拔不出来吗?”

“有点紧。”

最主要的是他怕弄疼了商晏,否则早就拔出来了。

“让我来试试。”

商晏想如此精细的事恐怕还是女的来更有用。

“你怎么试?你看得到吗?”

“没关系,我摸摸看。”

“好,小心点,别弄疼自己。”

“我知道。”

西门瀛只能应了他,然后将手从自己的皮带上移开,俩只手搭在了俩边用以支撑,他也不敢乱动,生怕动一下就扯到商晏的头发,让她更疼。

商晏深吸一口气,额头上已然沁出一层薄薄的汗,因为这样极限弯腰低头的姿势实在是太辛苦了,她的腰都酸疼得很。

她将按着头皮的手拿下来,一只手勉强撑着身子,一只手去探寻头发卡在皮带的所在处。

从劲瘦有力的大腿到坚硬分明的腹肌,历经千辛万苦,商晏总算是摸到了西门瀛的皮带。

可任意妄为的商晏似乎根本没有注意到西门瀛的情绪,甚至也没想到这样的行为会引起西门瀛的反应。

她费力的去尝试着将头发从皮带暗扣中拿出来,可发现就像西门瀛说的缠绕得特别紧,一扯她的头皮就痛。

西门瀛全身都绷紧了,凸出的喉结不停滚动,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眼神里闪过几分不自然,他感觉全身的血管都要在此时爆炸。

好不容易熄灭的滚烫早已苏醒,手臂上和额头周围的青筋根根分明暴起,一滴汗顺着他的太阳穴流下来,他后槽牙都要咬碎了,看得出他忍得极为辛苦。

头发卡进皮带,商晏无法抬起头更无法直起腰,同样的怕弄疼商晏的西门瀛也是如此,这样的僵持,无法进也无法退,只能持续保持这样的姿势,堪比酷刑。

俩人早已是大汗淋漓,后背都出了一身的汗。

西门瀛实在忍不住咽了咽口水,紧接着发出强忍良久的闷哼。

在这样沉寂的车内,咽口水和闷哼的声音显得格外突兀。

商晏顿时不敢动了,像是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