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经人事的商晏到底也经受不住西门瀛这样刻意又装作不经意的撩拨,有些不自然地耸动着双肩,“好了可以了。”
包藏祸心的西门瀛也懂得什么叫适可而止,他自动忽略商晏的局促,深知她难受,便也没再坚持,只是难受的何止她一个人。
商晏不敢看西门瀛的眼睛,而西门瀛比她更加胆小如鼠。
最终还是西门瀛主动打破这让彼此都尴尬的场面,“城中村的项目已经开工,要闹事的话也只会在其他地方,况且刚出了王耀一事,那些人的胆子没那么大,现在最重要的就是项目初期和项目后期的安全性问题,大型的施工事故和人员伤亡是最可能直接导致项目停工的原因。”
“你是觉得有人会在机器和人员上动手脚?”
提起城中村的事,俩人的神色也都认真起来,再无方才的羞涩怯弱。
西门瀛手指不轻不重敲在策划书上,眸中的严谨就像师父教徒弟一样,“如果这是唯一能让项目停工的可能?其实在施工设备和人员上动手脚是最常见的手段,再加上术业有专攻,设备和技术一般我们都不知悉,就算被人动手脚也很难看出来,所以在这俩块就必须要有自己完全信任又懂得设备和技术的人全程二十四小时轮班盯着。”
事以密成,对于这点商晏还是很清楚的,“我已经让景屿派了专门的人盯着。”
西门瀛点头郑重其事嘱咐着,“阿晏,你要记住,无论是什么工程,施工设备和人员这块是最容易被人动手脚的,也是最需要关注的。”
商晏也随着点头。
西门瀛本还想说什么,手机的一串铃声却在此时响了起来。
商晏立马把声音关了。
他瞥了一眼,是个闹钟。
回头见西门瀛盯着她,商晏便解释了俩句,“我怕我忘记了,所以定了个闹钟。”
见商晏起身往衣帽间走去,西门瀛自然不可能再戴下去,也就出去了。
商晏快速进行了一番简单的清洗,又化了一个淡妆,穿上衣服挎上单肩包就下了楼。
是人都爱美,商晏自然也不例外。
商晏看到西门瀛就坐在楼下的沙发,有些意外,她还以为他已经回去了。
西门瀛看到商晏穿了一条天蓝色的吊带连衣裙,本来想问她冷不冷,后面想想算了,听说很多女孩子都是要风度不要温度的,也免得显出他和商晏太大的思想差距。
商晏在外面套上了一件米白色风衣,拿着车钥匙对镜整理一番就要离开。
西门瀛忙起身,“要不要我送你?”
商晏朝他晃了晃手中的车钥匙,“不用,我自己开车就好。”
“那结束后我去接你?”
他还想再争取一下。
商晏未曾察觉西门瀛的异常,穿上了跟不高的与风衣同色系的鞋子,“我也不确定什么时候结束,你先回去休息吧,不用等我了。”
“我走了,拜拜!”
西门瀛眼见着商晏打开门关上,客厅里再没有了她的音容,无数次的欲言又止都如鲠在喉,他站在原地,像是被抛弃。
他走到阳台边看着商晏开着车离开,汽车尾灯消失在视线中。
高架桥车水马龙,顺着华丽喧嚣的夜色逶迤入海。
尽头的地方就是与天上人间分庭抗礼的白马俱乐部,像是这座城市的风向标,纵情声色、纸醉金迷是它的代名词。
一座宴会厅中,金碧辉煌的装饰和华丽的灯光,映照出有钱有权女人们的璀璨人生。
在这个地方,时间似乎静止了,奢华和享受变成了唯一的信条。
女人们在这里犹如皇后,享受着服务员们的巴结和奉承,沉浸在一片与尘世隔绝的梦幻中。
然而,就在这个看似完美的舞台背后,却隐藏着复杂的现实。
那些女人们,曾经是社会的佼佼者,却在白马会所的奢华面纱下,暗藏着无法释怀的内心空虚。那些华丽的装扮和灿烂的笑容,只是掩盖了无数个不被分享的孤独夜晚和挥之不去的迷茫。
这里的相遇,从最初的欲望和浮华开始,似乎是城市中一颗颗璀璨的星星,闪烁着迷人的光芒。但,那些华丽的表面下,却隐藏着复杂的人性和错综的命运。
这里的一切是对情欲和金钱的渴望,是生理和心理的双重纠缠与碰撞。
商晏开着奔驰G级于浮华声乐的夜色中闯入,门口站着各种类型的男人负责迎宾,长相气质都是上上之乘,趁无人光顾的空隙他们会掏出口红和粉底涂脂抹粉,确保妆容的干净和一丝不苟。
见车子一来,那些男人变得蠢蠢欲动,露出各式各样的笑容。
能来白马的女人都是女人中的顶端,钱权自然不在话下,伺候好了红色的钞票可以将你掩埋,若是命好得了谁的青睐,那就是一朝飞上枝头变凤凰。
总之男人场里什么样女人场里就什么样,甚至更疯狂。
商晏很少踏足白马,第一次还是几年前被姜了生拉硬拽给带进去。
她给姜了打过电话发过消息,想和她重新约个地点,但姜了都拒绝了她。
和姜了认识那么多年,只要她开口,姜了就没什么不答应她的,但今日她如此坚决,她也不好拂了她的面子,也怕过多拒绝,让姜了多心。
她不知道姜了要说什么或者要做什么,但姜了为她做了那么多,她自然也应该有为姜了踏入充满金钱欲望味道的白马的勇气。
见商晏是开着豪车来的,一身行头都抵得上这里的人好几个月工资,车子刚停下,那些男人全都殷勤的如蜜蜂般涌上来。
商晏有些不自然的弯了弯唇,车门锁没开,那些男人也打不开门。
都是凭自己的本事吃饭,至于何种手段,她倒是不在意,只要清楚法律的底线,她倒也不歧视这些人,对这个行业也没有什么偏见,只是有些不自在。
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她生来富贵,自然不能完全与缺钱的人感同身受,但她知道这个世界上多的是人为了钱而丢了命。
如果可以选择的话,谁不想体面又富裕的活着,每个人的生活方式和发展节点都不一样,谁都没有资格站在道德的制高点去制裁别人。
都是为了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