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家与商家通了气,商父商母就趁机将集团的几个重要大项目给推上去。

西门瀛将筷子彻底放下,有一股与生俱来的冷冽,“我会在京城待上一段时间,贺家这边由我全权负责。”

商父商母立马就喜笑颜开,听他这意思就是答应了,便客套了俩句,“贺少亲力亲为,难怪贺家是港城的榜首,我们都应该向贺少学习才对。”

可下一秒他们就笑不出来了。

“关于项目,商氏就由商晏负责,一切事宜我会和商晏对接。”

麒麟面具折射出清冷的光,西门瀛的态度不容人拒绝。

在商晏的事上,他做足了功课。

商晏由商老爷子亲自培养,是麻省理工本硕博连读,同时修工商管理、财务管理和公关学三门学位的高材生。

这或许就是人一定达到某种高度,思想就会为之降低。

成为全职太太的商晏是她最大的损失,如果不是商父商母,商晏早已带领商氏成为商界的大鳄。

他要将商晏拉回来,其实他知道商晏是清醒的,清醒着沉沦。

商晏没说话显然是默认,她很感谢贺京帮她争取到这次机会。

商父商母哪里肯同意,面色有些为难,“可是贺少,我们已经选定了项目的负责人,临时更改恐怕会引起员工的不满。”

西门瀛盯着他们,“在商先生和商夫人的眼里,难不成集团的利益还要大过员工的喜怒吗?我想商先生和商夫人应该懂得取舍,我想应该没有人比商晏更适合做这三个项目的负责人,商晏的能力您二位应该是最清楚的。”

否则就不可能在遗嘱宣布后就剥夺了商晏所有继承的可能,更剥夺了商晏进入商氏的资格。

这不是害怕是什么?

商母听得出他的态度,但还是想再争取一下,“贺少,您有所不知,晏晏已经脱离这一行三四年了,集团更迭、商界变化,这一行别说脱离三四年,就算是一年也都很难再上手,我们这也是为您考虑。”

他们的确很清楚商晏的能力,若是让商晏真的在集团做出什么成绩来,那件事恐怕真的就要重现天日了。

西门瀛没再说话,而是看向商晏。

凭他的权势地位,随便动动手指头,就能将集团抢过来给商晏,并且让商父商母从这座公馆滚出去。

但他很清楚商晏不需要这样的保护,她不是温室里的花朵,她是雪山上永不凋谢的冰莲,经受得住风吹日晒,也不惧怕骤雪冰雹。

他知道她想要什么,但有些东西必须她自己去争取。

她必须自己成长并强大,他会教会她一切生存的技能和手段,给予她无限无条件的资源和帮助,若有一日他离开这个世界,商晏照样可以在各个行业立足、活得体面。

他也想永远寸步不离的保护她,但这是不可能的笑话。

让商晏自身强大,才是对她最好的保护。

女性,就应该实现自我的最大价值。

商晏略微思索,终于放下手中的勺子,凝视着商父商母,“贺先生是主,他提出由我做项目的负责人,本不应拒绝,但您二位顾及原本选定负责人员工的心理也属情理之中,不能让集团的人认为我是因为姓商,所以拿到负责权。

既然如此,我愿意和事先选定的负责人来一场对决。关于商氏与贺氏的三个大型项目,我和他分别做出三份项目负责报告,时限为一周,一周后由董事会全体投票决定,我想这应该是最公平的裁夺。”

今晚上贺京已经帮了她很多,到她上场的时候了。

清醒理智的头脑、干脆果决的方案以及冷静从容的眼睛,商老爷子在世的时候,商晏一直都是这个样子。

商父商母听得一愣愣的,居然被商晏的气场震撼到。

他们没想到商晏真的会答应,果然早就有谋夺集团的心思,如今仗着贺京的势更是不得了,从前商晏哪里敢说这样的话。

西门瀛嘴角浮现一抹弧度,他就知道她一定可以。

自幼当做继承人培养的商晏绝不会输给任何人。

“一周后,作为甲方,我将出席董事会,听商晏和预先负责人的报告。”

西门瀛和商晏的联手将商父商母打个措手不及,显然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但也只能忍耐。

商父商母只能选择同意,心想着还有一周的时间,他们就不信三四年没碰这一行的商晏当真有这样的本事,况且就算她有这样的本事,董事会都是他们的人,还不是得听他们的。

商宁又蹦跶出来,“爸!妈!我也要竞选此次项目的负责人。”

商晏都可以,她凭什么不可以!

她就是见不得商晏比她好,到时候随便找人写写就好了。

反正集团里都是她爸妈的人。

商父商母相视一眼,突然觉得这是一个好主意,让宁宁也参加竞选,这样他们的胜算也会更大一点,宁宁不会写报告有什么要紧,只要钱花下去,想要什么样的报告没有。

“贺少,不知您意下如何?”

西门瀛看着商晏,“我听你的。”

商宁气得要死,商父商母只觉得危机感袭来。

商晏直接脱口而出,“我同意。”

她之所以同意并非畏惧,而是因为她清楚商宁的实力,也清楚自己的实力。

商宁心有不满,一直都在找机会想要给他们难看,“贺少,我看你从进门就一直没有摘面具,难不成是见不得人吗?”

“宁宁!”商母顿时脸色一变。

谁都知道贺京因为在战场受过伤所以毁了容,这是个禁忌,没人敢提。

她难免担心贺京跟宁宁计较,忙当和事佬,“贺少,宁宁还小,口无遮拦的,您大人有大量别和她计较。”

西门瀛不说话的时候压迫感太足了。

商父和商母心里直打鼓,“贺少,您、您在想什么?”

他终于开口,“我在想,既然商夫人说商二小姐还小,那项目的负责报告是不是不应该参加?”

商宁难得聪明了一下,“能力还分年龄长幼吗?贺少未免太狭隘了。”

“宁宁,你别再说话了。”

商母是真的有点怕,宁宁不清楚这其中的门道,更不清楚贺京的权势,他们可都是一清二楚的。

商宁越发得意变本加厉,“贺少,这里都不是外人,我看您就把面具摘下吧!”

她倒要看看贺京有多丑,让旁边的佣人都看看商晏只能嫁一个丑八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