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西门瀛面前,商宁就是一只蝼蚁。
“你不是外人谁是!我的脸不是谁想见就能见的,凭你的身份,若你不是商晏的妹妹,你将付出沉重的代价。”
商宁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但商父商母却吓得脸色都白了。
看贺京这样子是真的生气了,万一贺京真的做什么,他们可真承受不了这雷霆之怒。
“来人,把二小姐送回房间休息。”
商母只能下令,他们还要与贺家搞好关系,哪能得罪,再让宁宁说下去,后果不堪设想。
商宁震惊,“妈!”
她将矛头再次对准贺京,可她还没开口,一杯迎面而来的酒却泼在她的脸上,她一瞬间连眼睛都睁不开。
泼酒的人是商晏,她重重将酒杯放在桌上,发出清脆的响声,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这么多年,还是一点长进都没有。”
平时商宁仗着商父商母的宠爱对她恶言相向也就算了,但她绝不允许商宁羞辱自己的救命恩人。
一旁站着的佣人们都看呆了。
商宁直接被这杯酒给泼傻了,怎么也没想到商晏居然敢泼她。
从小到大商晏哪样不是让着她,哪里敢和她争。
一时大脑不受控制,抬眼正好对上商晏冷凝的眼,她心头猛然一怔。
她从未见过商晏这个样子。
商母震惊之余不忘吩咐,“还不快将二小姐带上去。”
直到商宁被佣人扶着上楼,她都未回过神。
商晏拿着手帕漫不经心的擦拭手上的酒渍,西门瀛也很意外震惊。
没想到商晏居然会为了他出手!
商母强忍着怒气问,“晏晏,你为什么要泼你妹妹?”
若不是碍于贺京在场,她早就亲自上手打这个敢忤逆父母的畜生了。
商父也皱着眉,“晏晏,你太过分了。”
最在乎利益的人实则最好拿捏,商晏喝了口温水,才慢条斯理开口,“我不知道是我泼商宁的一杯酒重要还是贺先生给予集团的利益重要?刚才宁宁得罪的是贺先生,您们为了贺先生如此费尽心思,想来也不愿看到被商宁给毁了。”
她顿了顿,忽然露出一笑,“我这不是在帮您们吗!”
商父商母似乎不满,还有话说,西门瀛接下来的话直接将事情定性了。
“商二小姐不懂事,我原本打算取消合作的,不过念在商二小姐被泼了一杯酒的份上就算了,毕竟商晏的面子,得给。”
摆明了**裸的维护!
商父商母只能打掉牙齿和血咽。
一顿饭吃得人心思各异,西门瀛看了眼手腕上的表,“时候不早了,我送你回去。”
他知道这里不是她的家。
“好。”商晏点点头没拒绝。
商母出声打断,“贺少,我们想与晏晏说说话,待会我会让人送晏晏回去的。”
她必须趁贺京不在的时候好好教训教训商晏,顺便敲打敲打,一定不能让她以为有了贺京就可以不把他们放在眼里。
西门瀛哪里看不出他们的意图,声音都冷了几分,“商晏必须和我一起走!”
商母忍了又忍,不愿得罪贺京,反正贺京不可能一直都在商晏这个死丫头身边,总有时候教训。
“那就听贺少的。”
商母笑着将手放在商晏肩膀,“晏晏,要和贺少好好相处。”
商晏不为所动,她知道商母是在威胁她。
商晏才刚站起来,西门瀛忽然出声,“商晏,你受伤了!”
他看到商晏的小腿处有一片不大不小的擦伤,顿时蹲下去去查看。
商晏心猛然一怔,这才注意到,果然有一处擦伤,想着应该是自己方才从二楼顺着管道爬下来的时候擦伤的。
“贺先生,我没事。”
她只觉得贺京这样蹲下来替她查看伤势好像有一点不符合他的身份。
商父商母眯着眼看。
还以为多大的伤!不就是擦伤了一小块,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
比他们之前教训她的可轻太多了。
西门瀛满眼心疼,音量忽然拔高,“还愣着干什么!”
这话既是对商父商母说的,也是对商家没有眼色的佣人说的。
商母这才反应过来连忙吩咐人去拿医药箱。
西门瀛扶着商晏的双臂,让她坐下。
吴管家拿着医药箱过来,在商母示意下开口,“贺少爷,让我来为大小姐上药吧。”
西门瀛夺过吴管家手里的医药箱,单膝跪在地上,准备给商晏上药。
所有人连同商父商母都不由倒吸一口冷气。
商晏哪里舍得贺京为她上药,“贺先生,我自己来就好了。”
刚想要起身,却被他一把按住在原位,“别动!”
西门瀛小心翼翼抬起商晏的脚,将高跟鞋脱掉,然后将脚搭在自己的膝盖上,用镊子夹住蘸湿的碘伏轻轻擦洗伤口。
连商晏都觉得擦伤是个小问题,贺京真的是小题大做了,但看着单膝跪在她身前、细心为她上药的贺京,她的心不受控制的怦怦怦直跳,心脏仿佛要跳出来一般。
商父商母拧着眉,一致认为贺京对商晏的感情没那么简单。
根本不想之前说的只是见了几次面相识不久的缘故,怎么看着像是蓄谋已久!
但又听说贺家这位少爷虽然是军人出身,但真正是个温文尔雅的绅士,这倒也解释得通。
男人向女人单膝下跪分明是爱的表达。
“疼吗?”
商晏摇头,声音微哑,“不疼。”
看着擦伤,西门瀛的心狠狠揪在了一起,低下头轻轻吹着,小心的像是对待一件稀世珍宝。
温凉的气息传来,商晏只觉得自己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就像羽毛划过心尖,痒痒的,她下意识抓紧椅子。
西门瀛注意到商晏的动作,顿时就紧张了,“是不是我弄疼了你?”
“没、没有。”
商晏甚至有些不敢去看他。
他说,“疼一定要告诉我,别忍着。”
西门瀛将动作放得更轻。
商公馆的佣人们都觉得商晏好运,没想到先生和夫人一点都不喜欢的大小姐,在这位新来的贺家少爷这里却被当成了碰也碰不得的珍宝。
西门瀛在心中责怪自己为什么没有早一点看到商晏腿上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