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您就放宽心吧,小世子都已经在我们身边了,回头我们再多陪陪他,如果他能主动告诉我们,那是再好不过。如果他不愿意说,属下也有办法哄他说。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哄他开心,让他们彻底的与我们一条心。”

厉铭辛背着手沉思了片刻,虽然他实在没耐心做那哄人的事,可吴潇的话也让他没法反驳。

“罢了,依你便是。”

……

厉书洲到庄园里第一天,厉铭辛让他好好休息,休息好了就让管家宏石带着他四处转转,熟悉一下庄里的环境。

这处庄园,厉书洲也是真好奇。

看着他稚气天真的模样,宏石也给他说解了一些庄园里的情况,哪里是田地,哪边是教练场,每个地方都有什么规矩。

包括这几栋阁楼,哪里能进、哪里是禁地。

厉书洲一边听一边点着头。

多的他并没有问,只问了宏石教练场都有什么。

宏石笑着与他说道,“教练场可以骑马、射击,听闻小世子已经拜师开蒙,若小世子对教练场有兴趣,可叫吴将军带您去教练场玩耍一番。”

厉书洲露出一口小牙,“好的,明日我叫上吴叔去练练拳脚功夫!”

庄园很大,真要熟悉完地形,靠大人的脚力也得一两个时辰。厉书洲显然是不愿做这种费力的事,在阁楼附近转了一圈后便回房了。

第二天。

不等厉书洲开口,吴潇便主动将厉书洲带去了教练场。

也不知这庄园里本来就没什么人,还是被清场过,教练场上除了两名小厮在整理箭矢和靶子外,再不见其他人影。

吴潇先带着他骑马跑了一圈,看他乐得手舞足蹈的,随后就问他,“听闻小世子拜在梵华宗门下学习剑术,不知剑术如何?”

厉书洲也不扭捏,回道,“我初入梵华宗,虽得师父悉心教导,但学艺还未精。”

吴潇微眯着眼打量他。

早前听闻和这小世子被他母妃和祖母宠着,性子骄纵又古怪,可他瞧着,这小世子言语平顺、举止端正,非但没有孩童该有的小性子,甚至还透着一股子从容镇定。

“小世子,您师父除了教您剑法外,还教您什么?”他嘴角扬起笑,佯装与他谈心的模样。

“我师父他很随和,平日里除了教我剑法,还教我习字练字。别看我师父是耍剑的,他能文能武厉害得紧呢!”厉书洲微微扬起小下巴,言语神色中充满了对师父的骄傲和崇拜。

吴潇带着他在草坪上坐下,悠闲地岔着腿,笑着继续与他聊起来,“我手下说看到你们出现在边境时我还不大相信,没想到竟是真的。你们不是住在渝南王府跟着渝南王的吗,怎么跑如此远来这里?”

说完,他像是察觉到不妥,忙解释道,“小世子,我无意打探什么,您是梵华宗弟子,跟着师父出行也是正常的。您若不愿说或者是不便说,那便当属下什么都没问过。”

厉书洲冲他微微一笑,“没事的,吴叔,我知道你们对我师父很好奇,所以才想多了解他一些。其实也没什么不便说的,就是师父想历练我们,然后就把我们带出来了。”

吴潇点了点头,“也是,你们这个年岁是该历练历练,如此也早点明白江湖险恶的道理。”

厉书洲不等他再发问,接着又道,“来了边境后,我们又觉得无趣,师娘便提议去北翟国,本来师父都答应了的,但现在我来了这里……”

说到最后,他低下头。

“小世子,您放心,王爷已经派人给您师父送信了。您师父收到信,他们应该会继续前往北翟国。您与王爷好不容易团聚,就先在庄上住下吧,等过段时日,王爷也要去北翟国,到时再把您也带上。”吴潇握着他的小肩膀,很认真地安慰他。

“真的吗?那真是太好了!到时我一定介绍师父给父王认识!”厉书洲开心地抬起头。

“小世子,不是属下要打听什么,而是有一件事事关人命,属下思来想去,还是决定问一问。”吴潇突然皱紧浓眉,一脸的犹豫和为难。

“吴叔,你问吧,何事?”厉书洲好奇地看着他。

“那日我们收到您来边境的消息,便派了一人去打探,不曾想那人被毒蛇咬了,且性命垂危,不知此事可与渝南王府小世子有关?属下早有耳闻,听说渝南王府这位小世子有些异于常人的本事,不知可属实?”

吴潇说完又解释道,“小世子,属下真不是要窥探谁的秘密,属下只想您回到王爷身边,可如果我们不了解渝南王府小世子的情况,以后在与您师父打交道时,他也是您师父的弟子,而且他还是渝南王亲子,我们担心与他不合,万一他再使这般手段我们该如何应对?”

厉书洲露出一口小牙,笑道,“吴叔,你多虑了。临临他虽然是我王叔的儿子,可是我与他是同门师兄弟,他是不会随便对付我的亲人的。”

吴潇一脸怕怕的样子,“不会随便对付?意思是他还是要对付我们?”

厉书洲赶紧摇头,“不是你想的那样,我的意思是只要你们不起坏心思,他就不会对你们动手。”

吴潇突然发现话题歪了,抿了抿嘴后,又小心翼翼问道,“那他到底有何本事?能上天入地不?”

闻言,厉书洲‘咯咯’笑了起来,“哪可能?他只是喜欢养点小东西罢了。”

吴潇继续‘怕怕’的模样,惊讶道,“这还不厉害啊?瞧他放的蛇,把属下的人都快咬死了!既然他养的小东西有毒,那他可有解药?”

厉书洲道,“解药肯定是有的,去药铺买就是了。”似看出吴潇很怕,他安慰般地拍了拍吴潇的大手,“吴叔,你放心,只要你们不做伤害他的事,他是不可能再放东西咬你们的。”

吴潇突然叹了口气,“唉!”

厉书洲不解地问道,“吴叔,怎么了?”

吴潇望着天,忧愁不已地道,“我们不伤害他,可我们与他父王渝南王却是水火不容。”他抹了一把眼角,吸了吸鼻子,然后低下头看着厉书洲,说得异常伤感和无奈,“小世子,皇上自登基后便容不下您父王。为何您王叔能去封地,而您父王却只能留在京城,您知道吗?就是因为皇上忌惮他,怕他去了封地后无法再掌控他。您父王逃出来,也是为了保命啊!”

厉书洲垂下眼,突然沉默了。

吴潇虽然看不穿他的心思,但还是继续说道,“小世子,您王叔是皇上的人,他们早晚会一起对付您父王的。属下看得出来您与渝南王小世子关系交好,可您有没有想过,若他们真要杀您父王,您该如何做?”

“我……”厉书洲两只小手紧紧地握在一起,被他问得无从开口。

正在这时,远处传来宏石的声音——

“小世子,不好了,王爷被毒蛇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