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们的房子为了躲我差点儿自杀,我真的不想为这事伤心。
听我解释。
我们家有个中央吸尘器。如果你不知道它是什么,那我们俩半斤八两,因为它对我来说也是个新鲜玩意儿。很明显,我们的房子在80年代建起来的时候,中央吸尘器就是在墙上安装的气动管道,能帮你打扫房子。基本上,只要把真空软管插进墙上的洞,你的房子就变成了一个吸尘器。但你知道你必须得找一个能把所有脏东西全都倒进去的箱子,然后再把它清空吗?因为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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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说,我只是以为脏东西会流到下水道里。就像是个污水管。我没认真思考过我冲进马桶的东西最后去了哪儿,所以我以为吸尘器管道跟它是一回事。但显然不是,这就是为什么现在整个房子里都弥漫着一股烧了四年死猫的味道。而这正是我不打扫房子的原因。
维克托和我不得不打开中央吸尘器的垃圾桶,这样我们就可以灭火了,但是这个垃圾桶倒挂在车库的天花板上,当我们打开固定它的阀门时,它爆炸了,装在里面的垃圾冒着烟,燃烧的余烬像雨点一样洒向我、维克托还有整个车库。当然是这样了,要不然呢?我不知道你有没有洗过垃圾火淋浴,但这一周的情形差不多就是这样。不管你是从字面上理解,还是觉得这是个比喻。它会让你重新思考你的很多选择……比方说我选择忽略那些我不想去想的事情,直到它们真的在我身旁着火了,这可能是我身上最具美国特色的东西。
我们没法儿把车库里的垃圾都用吸尘器吸起来,因为很明显,房子的中央吸尘器罢工了,所以维克托抓起家用吸尘器,我立刻大叫道:“哦,别碰它!里面全是屎。”维克托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儿,我说:“不是我的屎。”然后他叹了口气,就是那种听说你的老婆把你的吸尘器里塞满了屎时你会叹的气。而且,里面可能真有我的屎。
听我解释。再一次。
上周,维克托出城了,亨特·S.汤姆猫一不小心把一袋打开了的猫粮撞翻进水槽里,我用吸尘器吸出了卡在下水道里的食物,效果很不错。但你知道水槽的管道通向下水道吗?而且你知道吗,一不小心让整个吸尘器里都灌满了恶臭的回流污水真的很容易吗?
因为,这事同样没人告诉过我。
老实说,这整个星期都是一门课程,围绕着下水道、吸尘器,以及糟糕决定的间接后果。
我之前有想过,把那个已经彻底毁了的吸尘器和垃圾放在一起,因为我再也用不着它了。但我担心会有某个好心的回收人士把它捡起来,然后把那一大袋可耻的污水带回家。我敢肯定霍乱大流行就是这么开始的,最后谁也跑不掉。所以在我把它扔到垃圾场之前,我就把它放在车库里。然后我把这事完全给忘了,直到那天我用中央吸尘器把房子给点着了。
维克托生气(或是钦佩?)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他只是一边瞪着我,一边慢慢地把那台脏兮兮的吸尘器滚到垃圾桶里。然后,我也乐于助人地在它的前面贴了一张便条,上面写着:“里面有屎。”
然后,维克托进屋了,也许他是准备和我离婚,我趁机开车去商店买了一台崭新的家用吸尘器。
我用吸尘器去吸吸尘器,我很确定虫洞就是这么出现的[1]。但是,一件比虫洞出现还要糟糕的事情发生了。当我试图用吸尘器把18磅重的脱发和垃圾余烬吸起来时,它立刻堵塞了,我不得不叫维克托来帮忙,他为了清理堵塞物逆向操作了一下,于是那些之前喷了我一身的垃圾又重新喷了我一身。但这次我的情绪很强烈,于是我说:“我要去把房子点了。那个中央吸尘器很了解我。”
维克托说我反应过度了,但我敢肯定我没有,因为就在上周,我刚毁了两个吸尘器,弄脏了一个卫生间水槽,还因为干了点儿简单的家务把房子给点了。
另一方面,我觉得没人再敢让我用吸尘器了,所以我猜故事的结尾还不错。不过这还是很不好。或者是很好。也许都有吧。
[1] 吸尘器(vacuum)英文的另一个意思是真空,所以这句话也可以理解成“我用真空去抽真空的真空”。